知己?
陸詩瑤有些想笑,他們隻是同盟而已,算哪門子的知己,她所求之事,和這位誌向高遠的小侯爺可是完全不一樣。
不過人家好心來找她慶祝,她總不能不識趣地再把人趕出去。
他帶來的酒封了口,不過依舊能聞到清冽的酒香,一聞便知是好酒。
陸詩瑤眯眼笑道:“藏了四十年的女兒紅,拿來為我慶祝,小侯爺可真大方。”
蕭承聞言挑眉,“看來陸小姐不單單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對酒種還頗有造詣,不過淺淺一聞便知年月,倒是比我厲害。”
陸詩瑤莞爾笑道:“小侯爺謬讚,不過是陸家產業繁多,酒坊也是其中之一,我自幼隨我父親一起做買賣,總要比尋常人多了解一些的,不過存放久的好酒一般都是有特彆寓意的,不知小侯爺手裡這壇酒又有什麼說法?”
蕭承凝目看了看,淡笑,“沒什麼特彆的說法,隻是聽我娘說,這是父親初上戰場那年在家中後院埋的酒,隻求保個平安,本來是打算戰勝歸來便挖出來喝的,可他卻好像是將這壇酒全然忘記了一般,我今日想起來了,乾脆就挖出來喝了,上等的女兒紅,總不能白白浪費了。”
陸詩瑤聽見這話,暗道一句不知者無罪,如此有深意的酒,這小侯爺也敢挖出來喝,是當真不怕定遠侯怪罪啊。
“這是定遠侯的酒,小女豈敢和小侯爺共享,再說我這不過是小喜事,小侯爺若當真想喝,待你成親時再喝了這壇酒也不遲。”
話落,她又側目看向冬至。
“去將爹先前放在這兒的好酒拿來一壇,我們一起共飲。”
冬至聞言點頭,毫不猶豫地朝偏院跑去,白露則拿來五隻空杯子。
蕭承不滿地晃晃自己手裡的酒壇子,“那這個怎麼辦?”
陸詩瑤想了想,倏而揚眉,“小侯爺若是不介意的話,不若就埋在這柿子樹下,等小侯爺日後娶親,小女再將它挖出來送給小侯爺當賀禮。”
蕭承聞言輕嗤,“你倒是會借花獻佛,這本就是我的酒,你把它挖出來當成賀禮送給我,一文錢還不出,世上哪有你這樣小氣的女子?”
“我要送給小侯爺的賀禮也不單單隻有這一壇酒啊,娶妻生子乃是人生大事,賀禮自然也不能草率,除了這壇酒,我自然還要送彆的東西。”陸詩瑤辯駁道。
“反正我怎麼說都說不過你,便依你所言,將酒埋在這兒好了,待到日後娶親時再挖出來。”
蕭承淡然一笑,吩咐司九找來兩把小鏟子,與她合力把酒埋在了樹下。
陸詩瑤蓋好土,突然雙手合十恭敬一拜。
蕭承不懂其意,頓覺好笑,“你這是做什麼?”
“這是定遠侯出征前埋下的酒,保佑定遠侯在戰場上大獲全勝,可見這酒有神力,我自然要好好拜拜,說不定它也能保佑我達成心中所願呢?”陸詩瑤認真說道。
蕭承聞言,笑得更開心了。
“你與其拜它,倒不如來拜我,我自然要比它更管用。”
陸詩瑤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小侯爺還是先儘力達成自己的心中所願吧。”
蕭承抿唇笑笑,拉著她從地上起來。
冬至已經倒好了酒,五隻杯子全是滿的。
他們幾人一一端過一杯,兩個丫頭難免要恭謹一些,畢竟站在這兒的可是定遠侯府的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