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瑤輕輕點頭,“聽聞小侯爺受傷了,小女與他相識一場,自當前來探望。”
長公主聽見這話,倏而笑了,“外人常說我兒風流成性,這些年隻知尋花問柳,可如今挨了打,前來探望的女子也唯有陸小姐一人罷了。”
“許是旁人都不知道消息吧。”陸詩瑤汗顏道。
她可沒覺得蕭承風流成性,認識他這麼久,他身邊的女人,她也隻見過那飄香樓的仙仙姑娘而已。
之後的談話就同蕭承沒什麼關係了,長公主一會兒問她家中二老的近況,一會兒又向她打聽同胞兄弟姐妹們有幾個,陸詩瑤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但也猜不透長公主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把她的情況打聽的這麼清楚,好像要替她做媒似的,連她的生辰八字都問走了。
陸詩瑤攥了攥手,漸漸有些坐不下去了。
長公主自然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便吩咐錦七帶她去龍淵小築。
行去的路上,陸詩瑤還在埋怨司九告訴她的情報有誤。
“司九說長公主寡言少語,從不喜與外人來往的,可到了她麵前,我反而覺得自己倒是變成那個寡言少語的人了。”
錦七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陸小姐,這也不能怪司九,有一點他倒是忘記提醒您了,長公主這些年對我們公子雖然嚴厲,不過但凡公子喜歡的人,長公主也一定會喜歡,所以她對您才沒什麼敵意,若是換作旁人,隻怕連一記正眼都懶得看。”
但凡公子喜歡的人,長公主也一定會喜歡……
陸詩瑤被這話弄得滿心不自在,心口悶悶的,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堵著,但也並不難過,反而是有些……竊喜。
到龍淵小築後,錦七引她徑直去了蕭承的房間,他的貼身婢女藍煙正在灶房裡煎藥。
入門後,陸詩瑤瞬間被一股濃鬱的藥味包圍,可見蕭承的傷勢一點都不輕。
他在內側的床上趴著,臉色極不好,許是察覺到了她身上的氣息,她還未行至跟前,他便幽幽睜開了眼睛。
陸詩瑤迎上他的視線,心口猛地一滯。
“你、你怎麼樣?”
“你不是都要走了嗎,為何還來這兒看我?”蕭承故作從容,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
陸詩瑤卻不管不顧地行至床前,軟聲道:“我知道事先沒有跟你說回江南的事,是我不對,但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瞞著你,再說、再說今日若不是見到了九皇子,你受傷的事情不同樣也瞞著我嗎?”
蕭承挑眉笑道:“這麼說來,倒還是我的不是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詩瑤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總之她就是覺得不公平。
憑什麼他可以生氣,她就不行,再說他那氣性來的也確實莫名其妙了些,本就是一件小事,她回趟江南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他乾嘛這麼生氣啊?
蕭承見陸詩瑤不說話,心裡越發氣悶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的緣故,人的心情會莫名其妙地變的暴躁起來,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沒理由生她的氣,可他就是覺得鬱悶,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裡究竟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