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一層關係在,白璃與陸自明便扯不清了,有些時候,白璃是陸自明的知己好友,但更多時候,卻更像是他的屬下,畢竟很多他不方便做的事情,都是白璃幫他做的。
“聽說二小姐和陸家大小姐昨日回來了,這本是一件喜事,二爺又何以這般生氣?”
“喜事?對你來說,這便是喜事了?”陸自明斜眼冷哼,“那你可知,今天早上,葉家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特意去陸家退婚了?”
白璃聞言一驚,“這是為何?二小姐和葉三公子的婚約是早就定下的,這些年他們二人的感情雖說也沒多親厚,但也並未生出什麼恩怨,加之二小姐又快及笄了,照理說兩家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如今葉三公子突然退婚,未免也太不把您和二小姐放在眼裡了!”
“如若沒有萬全的把握,他又豈會這麼做,早知道清霜這個蠢丫頭會如此壞事,我當初就應該把她的腿打斷,看她還敢不敢偷偷摸摸地跑到上京去!”陸自明惱火道。
白璃卻愈發奇怪起來,“聽二爺這意思,莫非二小姐此次被退婚,還和上京那位貴人有關?”
陸自明淡淡嗯了一聲,但並不願意多說,也不知是在防備白璃還是彆的什麼緣故,酒杯喝空後便放下杯子起身了。
“家裡還亂著,我先回去了,如果信鴿回來了,即刻讓人去陸家通知我。”
白璃頷首點頭,“二爺放心。”
陸自明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隨後便走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後,白璃拿起他方才用過的杯子看了一眼,隨後譏笑著扔進了窗外的小河中。
……
第二天,一隻長著灰色羽毛的鴿子悄無聲息地飛至錦官城上空,越過熙熙攘攘的大街,這鴿子一路飛往城東,正欲往東巷府飛去,一道黑影卻如同鬼魅一般從不遠處的閣樓上飛過來,不過旋轉之間,鴿子便落入了他手中。
風聲掠過,黑影在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在片刻之後,又飛進了定遠侯府的後院。
九皇子正執著一枚棋子頭疼地看著桌子上的棋局,隨後又抬頭看看他對麵的蕭承,扯著嗓子開始耍無賴。
“承表哥,你太陰險了,居然設陷阱坑我,之前明明說好這局讓我贏的,你說話不算話!我不管我不管,這局不算,我們兩個再來一盤,你要是不讓我的話,我就寫信給小表嫂告狀!”
“我便是讓你十盤,你照樣還是輸個徹底,你若當真想贏,還是和藍煙下吧,她必然會讓你。”蕭承挑眉笑道。
站在他身後倒茶的藍煙嘴角一抽,苦著臉道:“公子,奴婢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哪有閒情逸致陪九皇子坐在這兒下棋啊,再說九皇子的棋術,奴婢也實在是不敢恭維……”
九皇子惱羞成怒地拍桌子,“好啊藍煙,連你也敢取笑我!”
“奴婢也是實話實說嘛……”藍煙膽大地衝他吐舌頭。
九皇子忍無可忍地要過去抓她,藍煙拔腿就跑,到了涼亭外卻和那道冷冰冰的黑影撞個正著。
她抬手摸摸被撞疼的鼻子,撇嘴抱怨道:“錦七,你走路都不會看著點兒啊,明明都看見我跑過來了,還不知道躲開,我的鼻子都快被你撞掉了。”
“是你跑太快了,怨不得我。”
錦七隨手從懷中拿出一瓶藥膏扔給她,而後抓著信鴿走進涼亭內。
“公子,從梧州飛來的鴿子。”
蕭承眉峰一挑,漫不經心地接過他遞來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