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鐵本不想去,無奈他盛情難卻,隻得跟著他出門了。
自徐鐵住進陸家的頭一天,陸三就過來同他打交情了,幾天下來,兩個人反倒好的如同親兄弟一樣。
離陸家不遠的後街上有一家小酒館,他們先前也來過兩次,酒的味道雖然算不上多醇厚,但勝在便宜,陸家的下人得了空都喜歡來這兒喝兩杯。
三杯酒下肚後,陸三一臉好奇地抓住了徐鐵的胳膊。
“哎,我說徐兄弟,夫人那事兒究竟是不是真的,她真的在外麵找奸夫了?”
徐鐵這會兒的意識還清醒著,聽見這話,自是十分慎重。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當時能那麼慌亂嗎?唉,真沒想到我表姑母竟然會如此想不開,你不知道,她讓我幫她望風的時候,我都嚇壞了,還一直勸她千萬不要做傻事兒,誰曾想她根本就不聽我的,結果怎麼著,還不是東窗事發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聽說陸家祠堂又黑又冷,裡麵供奉的還都是祖宗牌位,尋常時候根本就沒人敢進去,表姑母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
陸三見他一臉的擔憂之色,挑挑眉,又端著酒壇子滿上一杯。
“如果夫人當真做了對不起老爺的事兒,那她就理當受罰,咱們擔心再多又有什麼用,要我說最可憐的還是大小姐,才剛與郡王府的世子殿下和離,轉眼夫人又出了事,這才短短兩天的功夫,大小姐就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了,我真擔心再這麼下去,她那身子會受不住,到時候老爺可怎麼辦……”
“沒了大小姐,那章姨娘肚子裡不是還懷著一個嗎?聽說章姨娘懷的是個兒子,要知道這兒子可比女兒有用多了,表姑夫一輩子攢了這麼多家產,最後還不是要留給兒子的。”徐鐵理所當然道。
陸三嗤聲笑道:“大小姐畢竟是你表妹,你說出這種話,就不怕大小姐會生氣?”
徐鐵麵上一怔,忙大笑著轉了話鋒。
“陸老哥,你看,我這也是喝多了,一時有些胡言亂語,不過以咱們兄弟倆的交情,你應該不會把那話說給大小姐聽吧?”
陸三目色沉沉地盯著他,斂容笑道:“自然不會,我是那種背後告黑狀的人嗎?不過我也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種想法,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老爺和大小姐的性子,大小姐自幼跟在老爺身邊學做買賣,在生意場上的本事可謂是天賦異稟,早在她尚未嫁人的時候,老爺就說過陸家的家產日後會分給大小姐一半,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我也是偶然間聽大小姐身邊的婢女隨口說了一句才記住了。”
徐鐵聞言,麵上驀地一驚,“還有這種事?”
“天地良心,我就是騙誰也不能騙你啊,再說大小姐的性子,你彆看她表麵上柔柔弱弱的,實則剛硬的很,她如今可是認定了夫人是無辜的,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查明真相,到時候若是真被她查出有人在背後陷害夫人,你想她會讓那人好過嗎?”陸三虛虛實實地說道。
徐鐵凝神聽著,手裡的酒怎麼都喝不下去了,眉眼之中還夾雜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慌亂。
陸三見他神色不對勁,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徐老弟,你沒事吧?好端端的,這突然是怎麼了?”
徐鐵回過神,僵著身子笑道:“沒、沒事,許是酒喝多了,頭有點兒暈了,陸老哥,我看咱們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我改天再請您喝酒,我表姑母還在祠堂關著,我實在是沒什麼心情喝酒,對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