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都快看不下去了,他們王爺就不該去勞什子工部,如今每日回來都要看卷宗看到半夜。
最近給王爺服用的藥劑都加重了些,說什麼接王爺回宮調養,這哪裡是調養,這分明是要把人往死裡逼啊。
“宿主,其實你不用這麼認真。”
彆說金福,這些日子,就是1001看著都覺得有些難受,謝樹隻是個背景板,劇情之外的東西,隨便糊弄也就能過去了。
這麼勞心勞神,雖然死不了,但是身體總是會難受的。
他雖不能體會謝樹的感受,但是它的監測數據告訴它,謝樹的身體狀況,並沒有那麼好。
要不是這個角色在劇情中二十五歲才會去世,照謝樹現在這個狀態,怕是鐵打的身子,都活不到那個時候。
“我再看看,你先去睡吧。”
謝樹沒有回複1001的話,也沒有抬頭,手指翻過一頁,謝樹一向做事認真,在其位謀其職這句話,並不隻是說給謝植聽的。
無論在哪個世界,謝樹是什麼身份,該這個身份做的事,謝樹從來不會含糊。
金福歎了口氣,他家王爺決定的事,旁人再勸也沒用。
隻能挑亮了些燈罩裡的燭燈,金福又去拿了件厚披風,輕輕披到了謝樹的身上,隨後才退了出去。
退出去時看了一眼謝樹冷玉似的側臉,金福心底微澀,幸好明日休沐,王爺也能好生休息休息了。
第二日的確不用去工部,謝樹原本打算在鹹安宮看看《漢書》,其中有關水利的溝洫誌他還未曾看完過。
洛州曆年來的水患治理情況,他都一一查閱過了,今年似乎有些奇怪,按理說誠仁二十五年修築的堤壩,已然考慮到了日後洪水暴漲的情況。
但今年的水患,怎會這般嚴重,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但第二日的安排並非如同謝樹所想的那般,一早文蘭心就差人來請了謝樹。
說是上京的花朝節到了,宮外熱鬨的很,想讓謝樹帶著文家的幾個小輩去逛逛。
謝樹答應了下來,出門時看了一眼竹錦,也沒多說什麼,帶著金福就出去了。
竹錦被這一眼看得有些心虛,但她也沒辦法,近來謝樹每日都閱卷宗閱到深夜,她看在眼裡,卻無法勸阻。
實在心疼謝樹這般不顧身子的做法,她才去稟告了太妃娘娘,想著她不能勸,太妃娘娘總是可以的。
這不是,今日他們王爺總算是能好生休憩一番了,不再看那些費心勞神的東西了。
文家如今大部分人都戍守邊疆,鎮國大將軍府除了老太太外,隻餘幾個小輩在府中。
知曉謝樹要來,文家老太太也是一早就帶著剩下的小輩在門口候著了。
遠遠看著謝樹的車駕抵府,馬車上下來的身影頎長挺拔,謝樹抬腳,幾步走到了文家眾人跟前。
今日謝樹一身月白長袍,玉冠高束,墨色的長發飄然在背後,如同上好的綢緞,光澤柔軟。
眉眼間的淡漠之感壓下幾分豔色,漂亮桃花眼勾勒出動人的形狀,姿容清冷絕世,步步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