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收起帕子的手,還是微微顫抖,他怎麼敢相信,謝樹隻能活一年。
至於謝植,真是個沒用的廢物,就連北原人混進了上京都不知曉。
謝植目光微頓,一點一點扭過頭,看向南榮滄,眼底同樣是滔天的憎恨,皇兄會變成今天這樣,還不都拜南榮滄所賜。
“南榮滄,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對皇兄的心思,大景的亂臣賊子而已,你以為,皇兄會多看你一眼嗎?你怎麼有臉出現在皇兄跟前?”
才看清南榮滄的動作,謝植心底恨到了極致,麵容都扭曲了幾分,甚至顧不上平日裡的表麵功夫,當即與南榮滄撕破了臉。
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其餘人皆是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是聾子,這是他們可以聽的話嗎?
南榮滄沒再理會謝植,謝植是個瘋子,南榮滄很清楚,因為本質上,他們都是一類人罷了。
但現在,他也沒空理會謝植,扶起謝樹,南榮滄將人抱了起來,若是謝植照顧不好人,那便由他來。
“回府。”
南榮滄朝勁風說了一句,抱著人朝外走去,他不信謝樹隻能活一年,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要讓謝樹活的長久。
“你要把皇兄帶去哪兒?你把皇兄還給我!”
見南榮滄抱起謝樹,謝植便像是發了瘋一般,衝了上來,妄圖從南榮滄懷裡將人搶過來。
可惜還沒近身,就被勁風攔住了去路。
“謝植,廢物都該好生聽話,連人都護不住,你有什麼資格來同我搶?”
南榮滄這話是絲毫情麵都沒給謝植留,也並未顧忌謝植的身份,對於謝植的怨恨,更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把李青連帶回去。”
南榮滄又轉頭吩咐了勁風一句,才小心翼翼抱著謝樹,朝門外走去。
聽見這句話,謝植就安靜了下來,看著南榮滄抱走謝樹,謝植眼底幾乎能滴出血來,抽痛的神經讓他眼皮都不受控製抽搐著。
散亂的發絲和豔麗漂亮的臉,配上陰鷙的神情,讓謝植看起來更像是個神智失常的瘋子了。
南榮滄一走,氣氛卻並沒有好到哪兒去,甚至因為方才南榮滄那番話,在場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遲來一步的王德海恰好碰見了抱走謝樹的南榮滄,他不敢行禮問安,攝政王那臉色,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害怕。
但一看到他們陛下,王德海覺得還不如麵對攝政王呢。
一見王德海進來,其他人簡直如蒙大赦,貼著牆角就溜了出去,還不忘給王德海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王德海麵露苦色,根本不敢近謝植的身,他們陛下一旦犯起病,那可是六親不認,逮著誰就擰誰脖子。
可是今日他們陛下是突然出宮,除了他誰也沒帶,若是叫禦史台那群老東西知道了,那就又不得了了。
“陛,陛下,那個……”
“王德海,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個廢物?連皇兄的安危都護不住。”
謝植癱坐在地上,垂著頭,淩亂的發絲遮住了謝植的半邊臉,讓人分不清他的情緒,晦澀的問話也顯得陰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