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還有咎無言、謝長意和趙之風,幾人都追在謝樹身後,卻又互相保持著距離,場麵竟一時間看起來有些滑稽。
“阿樹,我許久未曾同你論過劍法了,時不我待,就今日如何?”
朝雲謹緊緊貼在謝樹身邊,卻又完好控製著距離,他知道謝樹不喜歡旁人湊得太近,他不敢惹謝樹不高興。
朝雲謹語氣殷切,還暗含著幾分略顯卑微的討好,被謝樹拒絕的次數太頻繁了,他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然而這樣的距離,卻是身後兩人,做夢都未曾有過的接觸。
謝長意手中緊緊握著那根蛟骨鞭,手心幾乎要握出血來,看向朝雲謹的臉色也越加猙獰。
他從未見過如此恬不知恥之人,明明父親已經拒絕過那麼多回了,這人怎還這般不要臉皮往上湊。
說什麼不放心,非要送父親回來,父親乃大乘修士,整個修仙界都難逢敵手,輪的著他一個合體境的不放心。
他看他不放的,是自己那顆對父親的心懷不軌之心吧。
越想越氣,尤其是看著朝雲謹有意無意湊近謝樹,謝長意幾欲開口,心頭忍的發慌,到最後卻還是沒說什麼。
父親好不容易關注了他一次,即便今日隻是因選拔之事訓誡了他,但比起自上次花樓起,父親再也沒同他說過話好。
他不能再惹父親生氣了,比起朝雲謹,他更怕父親不再搭理他。
一旁的咎無言同樣難以維持臉上的笑意,被謝樹誇讚的喜悅驟然消散,看著前麵的兩人。
一青一黑,兩道同樣頎長的身影,同樣的強者,看起來似乎比他跟師尊站在一處,更加登對。
即便他已經告訴自己,師尊絕不可能同朝雲謹在一起,但這樣的場景,還是讓人覺得無比刺眼。
他或許有些貪心了,他不止想守在師尊身後,他還想,能夠光明正大,如同劍尊一般,站在師尊身旁。
這是不應該的,咎無言很清楚,但他也控製不了這樣的想法。
從年少時,在鬼族看見謝樹從天而降,猶如神明般鎮壓住那蠢蠢欲動的封印時,他便再也控製不住了。
“欸,咎師兄,你知不知道你師尊喜歡什麼樣兒的?”
隻有趙之風,奉掌門之命來看著朝雲謹,但這會兒也有些沒眼看,他師尊這副死樣子,他還真習慣不起來,才打算找人說說話。
隻是謝長意一路拉拉著個驢臉,跟被人搶了道侶似的,上回的事兒,趙之風也沒忘,自然不會去找謝長意自討苦吃。
不過咎無言就不一樣了,整個修仙界誰人不知,昭元仙尊的弟子極具其師之風,知行守禮,待人溫和。
既然他師尊都這麼喜歡昭元仙尊了,那他身為弟子,多少也得幫幫自家師尊吧,咎無言作為昭元仙尊唯一的徒弟,應當對自己的師尊很是了解。
自覺問對了人,趙之風神色坦然,看著咎無言,等著他的回複。
卻沒注意到,他問出這句話後,咎無言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不知。”
冷漠的聲線夾雜著仿佛離人十萬八千裡距離的語氣,當趙之風耳邊清晰地響起這兩個字的音調時,他還有些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