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煙上一次見到景季同已經是一個月前,自此生死離彆。
她眸光落在眼前仍然稚嫩,沒有曆經過各種磨難的景季同臉上,心底多了幾分複雜之色。
兩人從高中相識,到一同考入大學,再到末日降臨,這個男人一直以一種愛慕者的身份跟在她身邊,卻從來沒有大膽表明過自己的愛意,永遠是一種不求回報的模樣。
時煙不是不知道,她隻是覺得這種沒有任何追求的愛情就像是天空中飄蕩的白雲,根本落不到實處,也許自己更需要的是堅實的臂膀,而不是原地等待的守候。
因此時煙一直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覺得景季同隻是仗著先前的同學情誼再開玩笑而已。
直到這件事情發生後的末日,景季同為了拯救被困在學校的她,獨自一人被頂著發燒的跡象硬生生地闖過喪屍的堵截,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恰好覺醒了異能,恐怕根本就扛不過異變,直接成為了見人就啃的喪屍一員。
後來兩人表明心跡後,時煙才知道這個家夥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唯一的表白也被柳荷搞鬼間接拒絕掉,私底下甚至偷偷趕走了她的不少追求者。
當時聽到這番言論都給時煙氣消了,景季同私底下甚至很委屈地表示是她先不理對方的,隻能暗搓搓地排擠所有人。
想在回想起來,時煙依舊覺得又氣又好笑,但如果上輩子沒有景季同的保護,她恐怕已經成為黃土一捧。
如今重回末日降臨前,她也不想在浪費什麼時間和景季同談什麼小學生的戀愛遊戲,看著眼前的男人裝作正經的模樣實則耳側羞紅。
時煙麵色微頓,她上輩子真是眼瘸才覺得景季同不喜歡她。
現在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她快速上前,拉住對方的堅實的胳膊,從兜裡掏出一把房門鑰匙,塞到對方手裡。
“你知道我住在哪個小區,過去等我,什麼事待會再說。”
祥和小區是時煙母親臨終前送給女兒的多數家產之一,因為距離學校很近,所以幾年來她一直住在哪裡,曾經有幾次偶然看到景季同出現在小區裡麵。
當時還驚訝這人怎麼在這裡,景季同隻撓撓腦袋說過來送外賣,時煙沒有多想,後來才知道對方擔心她獨居的安全,經常跟在後麵送她上下學。
也不怪酒店事情爆出來後,沒有人質疑真實性,因為景季同暗戀時煙幾乎人儘皆知,甚至有不少人嘲笑景季同是個舔狗。
對此,景季同倒不是很在意。
他詫異地看著手裡的鑰匙,耳朵紅得都要燒起來,兩人還沒認真地談過戀愛就要進入同居的這一步了嗎?
“煙煙,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景季同迫切地想要袒露自己的心聲,卻被時煙打斷了,她現在很擔心柳荷回來,趕緊拉著對方的手腕往外走。
推開房門,時煙指著不遠處的消防通道,“景季同,那邊的電梯好像壞了,你走這裡下去吧。”
她看著麵色青澀的男人,臉上止不住的害羞與愉悅,聽話地點點頭。
時煙也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霎那間如同春風拂麵,她微微墊腳在男人臉上落下輕輕一吻,“好了,路上小心,記得在家等我。”
景季同隻感覺一股幽幽的香氣撲撒在眼前,臉頰上傳來軟軟的觸感,頓時升起的灼燒感一路蔓延到心底,他整個人都有些迷糊,不敢相信麵前的場景是不是自己的夢。
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腰腹,傳來疼痛感才反應過來,乖乖地點點腦袋,緊緊地握著手裡的鑰匙走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