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幼翎舉手不定,好幾次都想破門而入,可終究還是被她忍了下來。剛才方諾那番話對她的打擊非常大。大到直接否定了她之前麵對許正陽的一切行為準則。
“起來吧。彆趴著了。今天你這頓打應該是過去了。”譚澤小聲對許正陽說道。還不忘想要拉他起來。
可拉了半天也沒拉動,譚澤正覺奇怪,卻發現許正陽正滿麵淚水的低聲抽泣。
“正陽?你。。。”譚澤也被許正陽的表現嚇到了。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許正陽低聲說道。
“那你。。。”
許正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露出一陣苦笑:“譚澤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活了這麼多年。想不到最了解我的竟然是個外人。嗬嗬,無論是爺爺也好,姐姐也罷。哪怕是你譚澤。都喜歡把“為了你好”掛在嘴邊。好像隻要說一句“為了你好。”就能左右我的一切行為。”
“可我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木偶,也不是你們的玩物。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願望,我不希望我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個人在我身旁耳提命麵的去告訴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從小就在你們的操控下長大。從來就沒有一件事情能自己做主。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有時候恨。我恨自己是天師府的小天師。在外人看來我這個小天師應該是個一呼百應風光無限的人物。可實際呢?我卻是個連家門都出不去的可憐蟲。一個稍微行差踏錯一步就要遭到一頓毒打的窩囊廢。”
許正陽說著說著,眼中的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再也抑製不住。許幼翎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弟弟這個樣子。不由也心生畏懼。
“許幼翎。你十六歲就可以下山到處雲遊。我就不信你這輩子就沒犯過錯,就沒闖過禍。你所謂的見多識廣是怎麼來的?還不是一次次從跌倒中總結過來的?還有你譚澤。彆天天在我麵前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老子瑤光雖然也揍你。但他至少不會隨意乾涉你的私人行動吧。”
“可我呢?我在天師府可有半分自由?哪怕是天師府的一隻耗子,都有隨意出入的資格吧。真要比起來。老子連耗子都不如。許幼翎。你是我大姐。我從小敬你愛你。但不代表你能肆無忌憚地的羞辱我,蔑視我。你說我們來樂國多少天了?你有讓我出過一次門,上過一次街嗎?”
“嗬嗬嗬嗬。罷了罷了。反正我在你眼裡。從小就是個窩囊廢。你也從來不會在乎我的感受。”
許正陽環視了一下四麵的圍牆,又抬頭望天。發出了由衷的感慨:“我隻不過是從一個囚籠換到另一個囚籠裡罷了。沒意思。活著真沒意思。”
此言一出,不但把他身邊的譚澤給嚇尿了。就連許幼翎也被驚出一身冷汗。
而在房內偷聽的方諾更是一臉蛋疼:“我操。這傻逼什麼情況?不會想要尋死吧。尼瑪。這不是玩我嗎?要是這傻逼真死在這。那老子這輩子就算廢了。不行。一定要阻止他。要死也特麼的死外麵去。可千萬彆連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