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飛想了想說道:“那自然是他們嵐山六院教的那六門功課咯。”
軍神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你不會真把他們那幫人都看做是教書先生了吧。老子現在告訴你,嵐山閣最擅長的,壓根不是什麼文宗。而是他們的機關術。他們這幫人,當初逃進天行山脈的時候,基本籠絡了天下半數以上的工匠。這些工匠,在經過了數百年的潛心鑽研之下,鬼知道他們都研究出了些什麼玩意?”
說罷,他便從帥案上踱步而下。抬手把帥帳中的幾把椅子拉了過來。經過簡單的擺放後,就形成了一個類似四合院的格局。
緊接著,他抽出腰間寶劍指著那幾張椅子說道:“如果說那逆子是在野外遇到對方。那逆子還不至於會輸的這麼慘。可他選擇的戰場是什麼地方?不但是人家的地盤,還明顯是一個甕城的格局。他們隻是戰士,不是刺客。戰場上那套東西到了這種地方,十成功夫就去了九成。原本可以靠弓弩射殺的,現在也逼不得已要近身搏殺了。”
“說完我們這邊,在說說對方。從戰報上看,對方確實明麵隻出動了一個人。可那隻是明麵上的,你怎知暗中埋伏了多少?那個叫方諾的小子什麼身份?他住的地方嵐山閣會沒有防備?你以為六七十人很多嗎?那逆子大張旗鼓的闖入人家的地盤。人家都不需要多做什麼,隻需一輪亂箭齊發,這六七十人還有幾人能活?就更彆說嵐山閣還有那些外界看都看不懂的機關術了。”
“若說攻堅,我們離散穀可以說是難逢敵手,彆看睆國號稱帶甲百萬,可我們離散穀的大軍也照樣敢碰一碰。可要是說到防守,嵐山閣是當仁不讓的舉世無雙。天下無人可出其右。”
說到這裡,軍神又感歎道:“你那逆子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這場仗本不應該輸的這麼慘的。他身為主將,不做探查,不做預判。仗著自已兵強馬壯就貿然深入。兵家中所有的大忌他是一個沒漏。但凡他多花幾天工夫探查一下對方的底細,也不至於會造成這種後果。那些將士與其說是被嵐山閣乾掉的,倒不如說是因為你那逆子的一意孤行而葬送的。”
“蜃龍軍?嗬嗬。何謂蜃龍?雉入大水為蜃。能籲氣成樓台城郭之狀,將雨卽見,名蜃樓,亦曰海市。我離散穀的先賢建立九龍軍時,對蜃龍軍的宗旨就是做到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故而,在九龍軍中,唯獨你蜃龍軍的斥候是獨一檔的存在。料敵於先,製敵於前的軍訓你都忘了嗎?”軍神怒吼道。
杜雲飛聞言連忙跪下道:“離散穀祖訓,末將九死難忘。”
“哼。那你現在來告訴老子,這仗是他娘的怎麼打的?這還是蜃龍軍嗎?這是馬匪,這是強盜。簡直把我離散穀的臉麵都丟儘了。你這個蜃龍軍主難辭其咎。”
杜雲飛此刻也是羞愧難當。正如軍神所言。蜃龍軍的強項本來就不是正麵搏殺的。他們的強項是潛伏和偵查和偷襲。正如番號中那個“蜃”字一般,要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可好好的一支蜃龍軍,卻被杜衡拿去當響馬用了。這能不讓軍神生氣嗎?
不過話說回來,杜衡這種做法換做一般人,那基本就拿下了。可偏偏好死不死遇到了方外掛。他不敗才有鬼呢。
離散穀不是不允許失敗,但卻不能允許這種失敗。他們是軍人。軍人有軍人的準則。若是真的實力不及對方,那敗了也就敗了。
這杜衡這場失敗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但凡他戰前多用點腦子,也不至於會是現在這個下場。這才是最讓軍神生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