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四個字?”許幼翎問道。
“法度不明。”
“法度不明?”
方諾點頭道:“不錯。按理說,這次四季榜的注金事件,其實和這個掌櫃沒什麼太大關係,他沒犯什麼錯。甚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原有的規矩去做的,無論是下注還是賠付,都不是他所能控製的。可就這樣一個沒有犯任何錯誤的人,卻突兀的預感到自己會死。那除了法度不明之外,便再無其他解釋了。”
“四季樓,也就是世家,他們可以憑著自己的喜好,對手下之人生殺予奪。雖然明知道不是你的錯,但我就是要殺你泄憤,你又能奈我何?往小了說,這是私刑大於國法,往大了說,這就是所謂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歸根到底,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法度不明。”
許幼翎和老吳聞言豁然開朗,對之前種種類似的現象,有了個更加深刻的了解。之前他們雖然也對類似現象有個模糊的理解,可卻從沒有方諾說的這麼透徹。
方諾沒有搭理他們繼續說道:“如果把四季樓看成一個國家,那麼這次掌櫃叛逃事件,就是一件非常惡劣的叛國事件。不但影響極其惡劣,後果還非常嚴重。或許你們之前總聽過什麼氣數啊,國運之類的說法。”
“每到王朝末年,一國後期。總有人會說此國氣數已儘,國運已衰。但說出這話人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什麼叫國運?什麼叫氣數?”
說罷,他一指屏幕上的王掌櫃道:“這就是國運,這就是氣數。所謂國運也好,氣數也罷。不過都是一些點滴事情積累起來的量變產生的質變罷了。國運昌榮。說明此國一定作對了很多事情。國運衰敗則反之。”
“什麼叫氣數已儘?那就是這個國家已經敗壞的不能再敗壞了。君不似君,臣不似臣,乾坤顛倒,社稷倒懸。哪怕你身居高位,都不敢確定自己還有沒有明天。與其每天都活在戰戰兢兢之中,倒不如奮起一搏,反了他娘的。”
“之前的景國是如此,巋國也是如此。正所謂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王掌櫃雖然在樂國過得錦衣玉食,可在世家眼裡,終究如同草芥。大難臨頭之下,豈有不反戈自保之理?”
聽著方諾娓娓道來,許幼翎心有感觸。她明白方諾之所以說這麼多,就是能讓她透過現象看本質。不再執著於眼前的表象,而是要從根本入手。
事情雖小,但引申出來的含義,卻是尤為嚴肅。這些話聽的許幼翎很是受教。讓她頗有撥雲見日,茅塞頓開之感。
可就在兩人還在體會剛才方諾的那番言語時。方諾話鋒一轉,對二人說道:“不要以為這種事情隻會在樂國發生,隻會在四季樓發生。法度不明之事,在你我兩家其實比比皆是。”
“這不可能。你們嵐山閣是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但我天師府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許幼翎彆的可以同意,但這話她卻不樂意聽了。
方諾莞爾一笑:“是嗎?那我問你。如果一個道人,在法會之時不告而彆,導致法會中道而殂是什麼罪過?又會受到什麼懲罰?”
許幼翎麵色一滯,表情立刻的變得不自然起來。
“說啊?怎麼不說了?”方諾追問。
許幼翎咬了咬牙道:“輕則逐出道門,重則身死道消。”
方諾聞言立刻打了個響指欺身上前問道:“那麼請問,許正陽那個二貨,是會被逐出道門呢?還是會身死道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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