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太監分散開來後便走向人群,然後隨意在人群裡挑選了起來。隻要被這些太監點到的人,便有資格進寺內觀禮。
而這些被選中的人,什麼樣的身份都有。有衣衫襤褸的老農,有身著華服的公子。有年邁的老嫗,也有俏麗的娘子。
當這些人知道自己有資格進去觀禮後,一個個跪下叩拜佛祖顯靈,卻壓根忘記了真正放他們進去的人是劉崇。
看到這種情形,很快就有一些自作聰明的人主動上前和那些太監套近乎,他們有的拿出銀票賄賂,有的則是直接奉上金銀,為的就是能求得一個進入寺廟的資格。
可這些太監似乎早就被人叮囑過了一般,對這些巨額的賄賂視而不見,依舊有條不紊的挑選著他們認為適合的人選。
這種舉動,很快就引起一些人的不快,紛紛對著這些太監破口大罵,說他們這些不潔之人玷汙了佛門清淨。
不過很快這些聲音就消失了。在幾十個人頭落地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敢對這些太監的行為指手畫腳了。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待這些太監們的隨機挑選。
在選了大概一兩千人左右,太監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向侍衛統領交差之後,這兩千人便在禁軍的看護下,陸陸續續進了大報恩寺觀禮。
其餘沒有被選中的人,一個個在外麵哭天喊地,仿佛這一刻,他們都是被佛祖拋棄的棄兒一般。
聽到外麵傳來的回報,劉崇冷笑一聲,對身邊的劉煜說道:“你看明白了嗎?這些人已經沒救了。他們認為他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佛祖給的。就算寡人把幕國治理的再好,那也是佛祖顯靈。和寡人的殫精竭慮沒有絲毫關係。嗬嗬。”
劉煜也是麵色鐵青,他知道佛門危害大,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大。說到底,他貴為世子,終究還是離百姓太遠了。他也不明白一個道理,日子越是過的糟糕的人,越是會把盼頭寄托在這些虛無縹緲的信仰上麵。
因為哪怕窮儘他們一生,怕也是改變不了自己的現狀,唯有期盼投胎轉世換個好人家,才能逃離這個人間煉獄。
“法會都準備好了嗎?”劉崇抬頭看著大雄寶殿裡的佛像問道。
“父王放心,全都準備好了。這次他們一個都彆想跑掉。”劉崇麵露狠厲的說道。
劉崇高興的點了點頭:“很好,既然這些禿驢和寡人不同心,那寡人就隻有勉為其難的送他們去見佛祖了。哎,寡人還是心善,如此體麵的把他們送走,也算是回報他們多年來禮佛積攢下的陰德了。”
劉煜聞言也大笑起來:“父王慈悲,要說真佛,這幕國也隻有父王你這一尊真佛。那些泥塑佛龕,怎敢與父王相提並論。若不是我幕國好心收留他們。什麼佛祖菩薩,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化緣呢。還能讓他們有這麼風光?”
劉煜這話,直接說到了劉崇心坎裡:“記住,幕國可以禮佛,但真佛真能出在我劉家。現在是寡人。來日便是你劉煜。你說誰是菩薩,誰就是菩薩,你說誰是羅刹,誰就是羅刹。言出法隨,令行禁止。不服管教的,就提前送他們去見佛祖。”
“孩兒謹記父王教誨。”劉煜躬身道。
劉崇微微頷首:“走吧。這出大戲也該上演了。等了這麼久。寡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說罷,劉崇就在劉煜的攙扶下,緩步走出了大雄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