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男主實在太“黑”了吧,蘇言撇了撇嘴。
謝明允骨子裡要強,若非是現下處境著實有點狼狽,需得人扶著,自己的貼身小廝又還未過來,他早就把這不識好歹的人一把推開。
好不容易到了床榻上,謝明允緩緩上床,借著被子的遮擋乾脆地脫了一身濕衣,隨即鑽了進去。身下的被褥床單已經換過,他還記得早上,那兩個侍奉奴才進門後一臉不屑,尤其那小廝陰陽怪氣,言語間再明顯不過的不甘,謝明允心下了然,這小廝恐怕和蘇言不清不楚,麵色不虞。
不知是不是錯覺,室內溫度低了些許,蘇言正往燒炭爐子走,想著添些雪花碳,就感覺腦海的數字猛地一跳,又變回了零點零零。
蘇言:“......”
她剛剛沒做什麼吧。
蘇言憤憤地添了幾塊炭,火鉗碰撞聲音格外響,又想起什麼,翻了翻腦中的書,走到房內紅漆木衣櫃,翻撿出一套白色裡衣,走回床邊,沒好氣的扔給裸露出一小塊肩膀的人:“你先將就著穿。”
謝明允沒動,心道此人果然是在裝模做樣,當不得真,這不過半天功夫就原形畢露了,他看了眼那身衣服,應當是她的新衣,不過自然不可能當著她的麵換衣,淡淡道:“你先出去。”
蘇言坐在院門口,很是憂愁。
自己心態還沒調整好,並沒有完全進入自己攻略任
務的狀態,比如剛剛,雖然進度不增反降,但她也不該就那樣甩了臉色就走,任由進度一動不動。
係統進度什麼的,真的是太影響心情了。
蘇言正有些喪氣,就聽肚子咕咕了一聲,估摸著也快到了午飯時間,蘇言折騰了半宿,又一上午沒有進食,她想:我這是乾什麼呢,再怎麼樣也不能餓著自己,男主的事情晚上回來再做打算。
於是她出了院門,直奔印象中那家京城第一酒館。
至於男主,反正府裡會有下人送餐,管他呢!
蘇府內,嫡女主院中。
“公子,您多用點膳食吧,彆為旁人氣壞了身子,”半個時辰前才趕來的小廝玉兒腳也不停,剛侍奉完自家公子梳妝打扮,就去招呼夥房給房中送餐,但這滿桌玉盤珍饈,公子也隻不過用了碗湯,他急得不行:“京城官宦府,這菜肴遠比咱們那江南之地精致,公子你就多嘗嘗吧。”
謝明允起身,淡淡笑了一聲:“倒也不怎麼餓,不必多言。”
玉兒便不作聲了,他對他家公子從來是又敬又怕的,雖然公子在生活瑣事上待他們這些下人可謂是極好,犯了小錯也不至於苛責,但公子生意場上那些手段,實在是......
小廝連忙收了思緒,心道就算是在心底編排公子也是大不敬的,上前一步利索的收拾桌子。
謝明允垂眸,看著手上的方正小盒子,挑起鎖扣打開,裡麵軟帕上臥著一隻紅珠手串,珠串滑上手腕,血紅與白皙膚色相映,顏色濃烈,為他增上了幾分煙火氣。
他拿出一封早就寫好的信件,信封上並無一字,隻有一朵指甲蓋大小的紅色雪梅印花,是特製的印鑒,謝明允喚來玉兒:“送給宮裡那位。”
玉兒望著公子的背影,隻覺得一身青衣下的背影有些孤寂,澀聲道:“公子果真要鋌而走險?”
然並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