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妨礙此刻蘇言對李鈺這番話的不屑一顧,甚至覺得有點好笑。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中二。
她摟過謝明允的手,與他一同轉身。
“回家吧。”蘇言說。
“嗯。
”謝明允應了一聲。
隨後他又補充道——
“回家。”
······
幾乎無人知曉——
群宴散後,沉修殿內殿,當今天子、蘇丞相,進行了一番秘密談話,殿外侍女不見其人,隻聞其聲。
偶有爭執聲起,陛下震怒,良久,複又平息。
······
外邊風很大,幾乎是一回了房間,蘇言就趕緊關上門,把謝明允往裡屋炭火最暖的地方推。
“哪有那麼······”謝明允“嬌氣”二字尚未出口,卻已經感覺自己這語氣過分親昵,自行住了嘴。
蘇言笑了笑:“知道啦。”
她雖然是笑著,但語氣卻有點疲軟,不似方才宮內與李鈺對抗時鏗鏘有力,也不像平日裡氣息沉穩。
謝明允聽出了不對,立馬轉身將蘇言拉到床上坐著。
“是不是藥仍有餘毒,我去叫大夫。”
他見蘇言唇色蒼白,雖然心知藥效不會很重,仍然像被揪了心挖了骨,麵色竟比蘇言這個“病人”還要白上幾分。
蘇言:“不必······”
她本想說不用去了,但觸及謝明允擔憂的目光,心下不忍,於是話風一轉:“你就不必親自去了,叫山藥去一趟就行,外麵風大。”
山藥畢竟是女子,出府采辦也多,認路且熟練,的確讓她去更為合適,謝明允不再多說,出去吩咐了。
果真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半炷□□夫,山藥就請來了大夫,一進屋就忙不迭將那一個肩膀寬的藥箱放下,腳步匆忙甚至哭喪著臉,看起來就像是蘇言得了什麼絕症不久於世一樣。
直到山藥和大夫一同站在了床邊,看著麵色已然回暖的蘇言。
山藥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山楂不知何時也鑽了進來,兩人幾乎是同時擦了擦眼角的淚。
山楂畢竟是男子,情感細膩一點,直接道:“小姐你,你不是那什麼啊。”
蘇言:“······”
合著一個兩個當她身患絕症了是吧!
“出去吧你們,”蘇言十分頭疼的揮了揮手,“我這屋子太小,實在是裝不下這麼多‘大夫’,還是未經‘望聞問切’就能猜測我病情的那種。”
此刻,真正的大夫高深一笑,動作有條不紊地打開了藥箱,
取出墊布。
蘇言順著她的動作,任由人家專業的診脈——她倒也不是自己不行,但醫者不自醫,自己上手總有種壞了規矩的彆扭勁兒,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乾脆就讓人家大夫診斷吧。
謝明允在一旁,神色比她這個病人還緊張,蘇言不由得失笑,頗為放鬆地問:“大夫,應當無大礙吧。”
大夫沉著臉,不知道是職業習慣還是彆的什麼,總之謝明允看得神色一緊。
大夫點了點頭:“藥效不強,本身也不是什麼毒藥,隻是會暫時紊亂血脈,幾炷香時間就好了。”
謝明允鬆了一口氣。
卻聽那大夫又道:“隻是......”
“隻是什麼?”
蘇言和謝明允幾乎同時開口。
大夫擦了擦額角的汗,道:“可否請令夫郎回避一下。”
蘇言:?
謝明允一愣,心裡登時一緊,似乎生怕是什麼壞事,不能跟自己透露。
蘇言沒想太多,也並不覺得以她自己對身體症狀的感受,這點藥會有什麼大問題,沒什麼不能在謝明允麵前說的。
於是她說了有史以來讓她最後悔的一句話——
“大夫,你有話直說吧,在他麵前也沒什麼不能講的。”
順帶繞過大夫,抬頭向床邊的謝明允投以一個安撫的眼神,仿佛在說:“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謝明允難得的不去注意蘇言在乾什麼,而是將心底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急切地說:“大夫,她怎麼了?”
大夫沉吟片刻,心說人家小兩口感情這麼好,應當不會在意這點事情,更何況妻主也讓自己直言。
於是他咳了一聲,道:“切記,此後半月,你們妻夫二人不可同房......”
蘇言:“······”
刷的一下,微紅血色仿佛呼嘯大雪,頃刻間就鋪滿了謝明允白淨的臉。
仿佛毫未察覺屋中氣氛,那大夫又“添油加醋”般一本正經道:
“不過,親吻是沒問題的,舌頭相纏也可以的。”
作者有話要說:蘇言:??
什麼相纏?
舌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