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
黑暗中,趴在床上的太宰悶聲悶氣地問:“能量捕捉得怎麼樣了?”
他需要一個大概的時間。
世界意識查看了一下目前的修複進度,做了一個簡單的計算:【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五個人在不下線的情況下,在這裡待夠一千年就可以了。】
並不想活一千年的太宰僵住:“……”
“下一階段,放進來多少人?”
被人抱著腿汪汪叫和活一千年,太宰一時間竟分不出哪個更惡毒一些。
【一百人,修複世界需要循序漸進,現在的世界暫時無法承受猛然暴增的能量。】
【太宰先生,您其實可以多給玩家發布任務,把他們當做下屬用還是可以的,也不需要支付他們酬金。】玩家多好的工具人啊,世界意識想,又幫忙修複世界,又願意打白工,還願意倒貼錢。
世界意識提供的遊戲倉,全部都是祂去低價收購來的特質床,加上一些看起來很炫酷的配件,加起來不過兩萬日幣左右。
順帶一提,遊戲倉售價為八萬八人民幣,換成日幣大概在一百七十萬左右。
去掉高緯度世界意識抽走的差價,還有高緯度世界租門店、倉庫的一些費用,一台遊戲倉祂能含淚賺走一百萬日幣。
不知道世界意識圈錢操作的太宰,認真思考了一下,祂口中的方法。
這確實是個省錢省力的辦法,如果太宰無視過程,隻要結果,那麼這些玩家確實可以用一下。
但憑借他今天對這些玩家的了解,派這群人去做任務,反向衝刺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太宰思考了一下能丟給玩家到工作,嗯……並沒有。
習慣算計一切的他,早已經把大部分事情都安排好了,所有能做出改變的可能性也都有備用計劃。
他的計劃裡沒有這群玩家。
“交給你處理吧。”太宰最近暫時顧不上這些玩家,他還有彆的事情要處理。
同時他也知道,需要給這些玩家發布一些任務,消耗他們的精力。選擇相信世界意識的太宰此時還不知道,他的這份信任,日後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驚喜。
想到以後橫濱都是這種腦回路清奇的玩家,太宰感覺自己的腦子在隱隱作痛,希望世界意識能看好這群人。
總覺得這群玩家會帶偏這個世界的畫風。
他又迷路了。
看著眼前陌生又破敗的街道,亂步不死心的憑著直覺,朝著他覺得能回去的路走去。
……
其結果就是,他越走越偏。
亂步有些沮喪,他翻了翻自己從不離身的小挎包,希望能翻出來手機,然而裡麵除了零食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忘記裝手機了。
負責照顧他的栗口又要生氣了。
想到栗口因為憤怒,所有五官都扭曲起來的樣子,亂步麵無表情地一腳踢開隨意丟在路邊的易拉罐。
易拉罐撞擊地麵,發出了哐當、哐當的聲音。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在思考要不要終止和興和會的合作。是的,和太宰想的不同,亂步和興和會從始至終都是利用關係。
而太宰的猜測,其實是他的一個潛意識引導,以及雙方的信息差導致的誤會。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河裡泡著的青年正是傳說中的裡世界最年輕乾部——太宰治。
可讓亂步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太宰治會認識江戶川亂步?
而且在太宰治的認知裡,‘江戶川亂步’必然是和現在有著天差地彆的不同。要不然太宰治也不會隱約流露出一種,悵然若失的表情。
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的關係應該還不錯,或許是朋友?搭檔?親密的同僚之類的……亂步不得而知。
但太宰身上的這份異常,成功讓亂步產生了好奇。
他現在合作的興和會和港口黑手黨是敵對組織。
在他看來,興和會並沒有什麼勝算。
而栗口就是興和會派來監視和照顧他的‘保姆’。
不過這次,他還是希望栗口可以快點找到自己。
因為他迷路的地方是擂缽街。
一個他始終不理解的地方。亂步不喜歡擂缽街,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著這裡。
這裡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街道上堆滿了垃圾,總之就是,擂缽街是一個很差勁的地方,在第一次發現這裡居然還住著人時,亂步震驚地失手摔碎了手裡的彈珠。
從此擂缽街就被他拉入了黑名單。
腦子裡並沒有,發現迷路時要在原地等待這個概念的亂步,繼續憑著直覺瞎溜達。反正隻要朝著沒有臭味,乾淨整潔的地方走就一定能走出去,亂步這樣堅信著。
一段時間後,對自己的被動沒有絲毫自覺地亂步,終於意識到,僅憑自己是無法走出擂缽街的。
“果然,還是要找個人問路嗎?”在這裡待著,他感覺鼻子都要壞掉了。
再重申一遍,他真的,非常討厭這裡,尤其是空氣裡刺鼻的味道!!
就在亂步猶豫要不要找人時,他聽到了不遠處,一道飽含憤怒的聲音。
“瀧澤蘿拉噠!!!”
嗯?壓路機……?
哪裡來的壓力機?亂步疑惑地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這時,他的頭頂一道陰影迅速掠過,亂步抬頭,一個明黃色的壓路機憑空出現,正朝著喊出壓路機的方向墜去。
原來如此,是異能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