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小明”的孩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老人慌亂地將孩子抱起來,兩個人蜷縮在一起哭嚎著,在一眾漠然的守衛麵前,顯得格外的無助而絕望。
孟和音草草掃了一眼,對明容道:“小明,你要幫助一下與你同名的這個可憐孩子嗎?”
那對祖孫吵嚷聲巨大,明容側目而視,猶豫了半晌也沒有回答。
就在此時,寧宰忽然走了過去。
“老人家,你先起來。”寧宰扶起了倒地的老人,又抱起那個孩子,走到守衛麵前,“這孩子明顯病重,為何不放他們進城?”
方才推人的那個守衛看了眼明容的方向,知道寧宰是和他們一起的,不敢得罪:“大人有令,此時正值山匪作亂期間,為了防止有奸細趁機入城,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縣城。”
“尤其是這種長期住在城外,不常入城,又沒有人為他作保之人。”另一個守衛補充道。
小兒哭聲不絕,一邊哭一邊咳嗽起來。
寧宰摸了摸孩子的額頭,麵上越發焦急:“你看他們二人,一個老翁,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孩童,怎麼可能是山匪的細作。”
“還請大人網開一麵,看在仁孝之義的份上,放這一對祖孫進城吧。”
寧宰抱著孩子,行動不便,但還是儘力地對著守衛深深鞠了一躬。老翁見那守衛的態度似乎也有所鬆動,便擠到跟前,拉著守衛的衣角悲戚地跪了下去。
“求求大人,求求大人!”
老翁一邊哀求著,一邊磕了幾個響頭。
那個守衛有些不自在,向身邊同伴看了看,幾個人眼神交流過後,都點了點頭。
守衛道:“既然如此,你就要給他們二人作保,若因為這二人出了什麼事情,你便承擔一切罪責。”
寧宰點頭之後,守衛問道:“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在城中是何職位。”
寧宰抿唇。
不知道現在城中的情況如何,上一次攻打匪寨時自己被俘虜,若是城中正在通緝自己,事情就不太妙了。
寧宰猶豫的間隙,那邊的守衛已經拿著字據走來了,對著明容道。
“明老爺,這邊進城。”
另有兩個守衛將門口的阻礙物撤了去,同時,就聽見城門另一邊傳來一陣嘈雜,緊接著兩個尖銳的女聲傳過來。
“大哥,你行行好吧!讓我們出去找我家小姐!”
“放我們出去!”
心思從那對祖孫身上收回來,對城內的嘈雜反應,明容根本不以為意,一隻手抖了抖袖子,一隻手去拉孟和音。
他的手在空中晃了晃,卻摸了個空。
明容不解地去看孟和音。
孟和音正手忙腳亂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弄了好幾縷碎發下來擋住自己的臉。
她剛才聽得清清楚楚,城門內的兩個人分明就是綠微和白渺的聲音。不知道她們在城門守了多久,如果被她們抓到,就不好說再回到落薑寨了。
於是城門口的情況很僵持。城門裡麵的綠微和白渺想出來,但是出不來;城門外麵的祖孫想進去,但是進不去;至於城門外麵可以進去的明容和孟和音,因為某個原因遲遲不肯進去。
守衛撓頭,這都叫什麼事啊!
眼見孟和音就是不肯進去,明容忍不住出聲嘲諷道:“怎麼?先前的豪情壯誌呢,現在連進城都不敢?”
孟和音被氣得翻了個白眼,好在這個時候寧宰過來了。
“我的身份不便讓他們知道,還請公子幫個忙。”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