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街道寬闊,上麵並沒有多少行人。偶有細風吹過,帶動些許落葉搖擺。
寧宰貼著牆根從一條巷子裡麵穿出來,前後打量一番之後才快速地走到街上。
方才他已經去了好幾個地方,也許因為有官兵駐紮,好些茶館都已經關了門。所以他實在沒有辦法,隻能走到大街上一家一家地看過去。
隻希望不要被官府的人發現才好。
寧宰在這邊謹慎地行走間,腳步雖然沒有明顯的踉蹌,但在有心人眼裡還是能看出來他的慌亂。
有心人便是孟和音。
其實孟和音已經觀察寧宰好一會兒了,隻是因為寧宰上身披了一塊布所以沒有認出他來。
孟和音眯起眼睛,想要把寧宰看得更清楚一點。
這時明容收拾好了衣服走過來,見孟和音望著下麵十分嚴肅的樣子,也跟著看著街道上的行人。
隻看了一眼,明容就露出不好的神色來。
“你對他還真是難忘得很。”
孟和音不明就裡:“什麼?誰?”
明容抬抬下巴,冷哼一聲才道:“那不是寧宰嗎?”
孟和音趕緊轉過去,扶著窗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如果目光有實質的話,此時寧宰應該已經被扒光了。
孟和音看了一會兒,好像也看出了那麼點意思,還是不確定地問一下明容:“他真的是寧宰?”
明容忽然有點不好的感覺:“你剛剛真的在看他?他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比尋常人稍微好看那麼些許……”
明容語氣的酸意都快溢出來了,而孟和音渾然不覺,或者說她就算察覺到了也並不在意。
“你看,”孟和音招呼明容,“他像不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明容也湊過去仔細看了一下,“倒是有可能。”
“那他在找什麼呢?”
“你可彆忘了,這裡是朱雀街,縣衙就在這裡不遠的地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明容如是道,“也許他還是想先殺了薛涇。”
“不可能。”孟和音反駁。
“如何不可能?你才認識他幾天,就這麼了解他,”
孟和音輕輕咬了下唇,道:“是與不是,叫上來問問就知道了。”
說著,孟和音在房間裡四處打量,最終瞄準旁邊矮幾上放著的一瓶花。花瓶是素淨的白色,純潔剔透,沒有一絲圖案和雜色,裡麵插了兩株桃花,相映相諧,很有情趣。
孟和音的目光一在那裡停住,明容就知道他要做什麼,眼疾手快地將花瓶拿起來,而孟和音反應更快,繞了一下便將花瓶從明容手裡拿走,眼看著就要扔下去。
明容握住她的手腕。
“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吧?”孟和音道,作勢欲鬆手。
明容道:“這個瓶子價值連城,換一個砸,行不行?”
明容臉上充滿著即將失去寶物的心痛,然而孟和音對此沒有感覺,兩根指頭已經離開了花瓶。
“慢著!”
孟和音不爽地看著他,手腕不停想掙脫明容的桎梏。
“你若是把它砸了,我就立馬告訴高橋你準備帶人去攻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