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明媚,嬌嫩的花瓣仍沾著露水,在晨光中絢爛成一整片綿延的花海。
花海中躺著一人,臉上攤開一本書冊擋住了麵容,靜聽鶯啼。
一個綠色的影子快活地飄了過來,揚聲道:“小姐,有人找你。”
搖椅輕輕動了一下,“誰呀?”
“寧公子。”
搖椅上顫了顫,一雙細白的手揭開了臉上的書冊,露出一張極為嬌豔的麵容來。
與嬌豔麵容不相符的是她說出來的話。
“大清早的,他來乾什麼?”孟和音站起身來,彎眉蹙起,十成十五的不耐煩,“本小姐明日就要去拯救世界,今日還不能讓我歇一歇嗎?”
“不知道呀。”綠微悄悄吐了下舌頭。
自從小姐和薛家公子退婚之後,整個人是越發的粗放了,言談舉止沒有一點閨秀的樣子。
孟和音無奈,沒等她走幾步,聽見角落裡傳來弱弱的聲音。
“小姐,我還做嗎?”
出聲的是白渺,自前日她被阿桑的父母找上門來之後便亂了心神,茶飯不思。孟和音看她這樣喪裡喪氣,命令她每日晨練半個時辰。
而孟和音本人,就在旁邊的搖椅上舒舒服服地看著白渺鍛煉。
雖然很不人性,但是很有成效。白渺的主要矛盾已經從對不起阿桑全家變成了小姐能不能不讓我鍛煉。
春日都已經快要結束了,陽光開始有些刺眼起來,孟和音眯了眯眼睛,很是和善道。
“這還沒有半個時辰,做,接著做。”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白渺瞬間蔫了下來,小聲地歎著氣。
綠微鬼鬼祟祟地湊到她旁邊,“小姐很可怕,對不對?”
說完話之後,她收到了一記白眼。再看白渺,又開始推舉孟和音精心挑選的那兩塊大石頭。
“唉,沒救了。”綠微心中暗暗道,“明明是撒個嬌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麼非要咬牙堅持呢?”
現在的綠微是這樣想的,等到了祈國的山路上,孟和音讓她鍛煉的那一天,她就不再這樣想了。
孟和音出來時頓了一下。
門外等待的人除了寧宰,還有紀喬和懷年,幾個人都提著行李,十分急躁的樣子。
孟和音挑了一下眉,將內心的異樣收起來,笑嘻嘻上前問道。
“這麼急著找我,出什麼事了?”
寧宰道:“今日官府貼出告示,蕭國和齊國又打起來了。我們此去上陽國,祈國是必經之地。若是再不出發,路上遇見了兩國的戰場,後果難以預料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就出發?”
寧宰點了下頭:“越早越好,未免夜長夢多。”
孟和音哦了一聲,看著背著包裹的懷年問道:“那你呢?”
懷年抿了下唇,紀喬代替他回答:“懷年是祈國人,他有仇未報,想回家一趟。”
“那你呢?你還懷有身孕……”
紀喬笑了笑:“我是不去的。”
懷年一雙眸子盯住紀喬,咬著牙:“二姨……”
嗯?
聽到這個稱呼,孟和音挑起眉,仔細地打量著二人。
紀喬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我懷有身孕,並不適合去那麼遠的地方,等你報完仇就回來找我,或者我帶著弟弟去找你。”
懷年悶悶道:“可是你一個人……”
孟和音趁機道:“若是紀娘子留在瓊州,我會讓孟家照看一二。”
懷年終於同意,紀喬鬆了口氣,對孟和音投以感激地一笑。
事發突然,孟和音還需要去收拾東西,於是將幾人都請進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