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道箭矢射來的時候,孟和音手中的箭矢也跟著飛出,兩箭在空中相遇,一支箭極為強橫地穿過另一支箭,飛速地紮進了一匹馬的喉嚨。
黑馬長嘶,劇烈的疼痛讓馬身跳了起來。三郎甚至來不及思考孟和音是如何出手的,隻能從馬背上跳下。
隻是在跳下的一瞬間,就被一雙微涼的手扼住了咽喉,緊接著一個涼涼的薄片貼近了自己的脖頸。
變故發生僅在一瞬間,等其他的紈絝們發現三郎被孟和音抓住的時候,已經晚了。
孟和音扣著三郎的脖子,在他耳邊涼涼道:“你不會以為,第一箭沒有射中我,第二箭就能射中了吧?”
三郎不肯放棄,尋找了幾個角度反擊,卻都被孟和音輕鬆躲過。
戚廊慌亂道:“大膽賤民!你可知他是誰!若是他有什麼好歹,整個薑國都要為之陪葬!”
良弼本來想跟著戚廊一起罵,聽見這句話之後愣了一下。三郎不就是戚廊的遠方表兄嗎?怎麼會達到要一國陪葬的地步?
其他人倒沒有想那麼多,隻以為是戚廊說出來嚇唬那女子的,跟著大喊:“把人放了,饒你不死!”
孟和音冷笑:“到現在都看不清局勢,不愧是一些酒囊飯袋。”
“賤民!你說什麼呢!”
紈絝們一口一個賤民,而林中的煙霧也越來越大,她是可以和這些紈絝耗下去,可是林中的難民卻不可以。
孟和音把三郎往前一推,冷聲道:“我最後說一遍,滅火!”
“否則,我就用諸位的血,澆滅諸位的火。”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紈絝們嚷了起來,孟和音不過一介賤民,怎麼敢去威脅他們。幾個性子暴躁的紈絝都已經搭起弓準備射箭了,徐裴之弱弱插嘴。
“三郎武藝超群都打不過她……要不然就聽她的?”
紈絝們吵了起來:“徐裴之你個軟骨頭!跟你那個懦夫爹一樣!”
“不聽她的怎麼辦?三郎還在她手裡!”
“我們這樣的身份,怎麼能對賤民低頭?”
吵鬨聲還在繼續……
孟和音就那麼看著他們討論,有一搭沒一搭地打量著三郎。
這麼湊近了看,也就看不出方才那樣頂尖的矜貴了。倒是讓孟和音發現三郎眉目清朗,鼻梁卻很精致。更重要的是,三郎隻比孟和音高一點點。
誠然,孟和音在女子中十分高挑,但比起男子來還是要矮上一些的。可是這位三郎隻比她高那麼一點點,在貴族男子中就是妥妥的矮子。
果然,人無完人,任何看起來完美的事物總會有一些隱傷。
就在孟和音這樣感歎的時候,紈絝們已經商量完了。戚廊作為其中家世最好的人發話。
“我們滅火,但是你得先把三郎交給我們,否則……”
戚廊還沒說完,孟和音雙手一推,像丟小狗一樣把三郎推了出去。
“彆廢話,快滅火。”
紈絝們都愣在原地,這麼簡單就把人放了?她就不再與他們糾纏一下?
孟和音看穿他們所想,輕蔑道:“我能抓他一次,就能抓他兩次。我能抓他,也就能殺了他。我能殺了他,也就能殺了你們。”
“不過,看在你們這麼公平的份上,我也與你們玩一個遊戲。”
“遊戲就叫以命抵命好了。你們都進入這林中救人,救出來的人命,來抵你們的命。鑒於你們身份貴重,十個難民的命抵你們一條命。”
“如何?隻要給我一百一十個死裡逃生的難民,我就放過你們十一個人。同理,每少十個人,我就會殺一個人。是不是非常公平?”
戚廊咬牙。
他們總共也就帶了一百多人,火已經燒了那麼久了,哪裡能救出一百一十個人?她分明就是在為難自己!
“去吧,少年們。”
“不要想著逃跑哦,我會看著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