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奈醒來是第二天早上,整個酒店房間他晃了一圈,沒看到簡亦身影。
這人去哪了?
時奈剛準備出去找,就正好遇上敲門的季顏。
“嗯?醒了?”季顏環抱起雙臂打量他。
時奈懶散地抓了抓頭發,麵色隨性地問:“簡亦呢?”
季顏微微勾唇:“你想簡亦想瘋了吧,這是天津,不是霧都。”
“你說什麼?”時奈最後一點睡意被擊散,他定定看著季顏,“簡亦不在天津?”
季顏咳嗽一聲:“你就喝了幾瓶,醉得這麼厲害?簡亦怎麼可能在天津,他是一隊的隊長,忙著集訓走得了嗎?”
時奈整個人一下陷入懵逼狀。
他記得昨晚在那人背上聞到的氣味明明是簡亦,簡亦怎麼可能不在天津?
“昨晚誰背我回來的?”時奈擠出的氣音有些僵硬。
季顏輕嗬:“我,胖子,江寒,我們輪流給你弄回來的。”
“你,們?!”
時奈立馬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那洗澡呢?我身上為什麼沒有酒味。”
季顏換了個姿勢,靠在門邊,微微眯眼:“我怎麼知道。可能我們走了之後,你自己醉著去洗的?”
“我……”
時奈的邏輯鏈被徹底擊碎。
昨晚的樁樁件件像破碎的萬花筒在腦子過濾。
隻有簡亦才會用的薄荷香——
那個熟悉而踏實的後背——
那個在他耳邊喘息的輕柔聲——
還有纏著對方擁吻進浴室的畫麵——
以及他忘情之後抱著簡亦滾……床單?!
所有事情都真實得可怕,偏偏季顏告訴他,簡亦不在天津!
時奈整個人都緩不過來。
季顏見他麵如死灰,扣了兩聲門響,提醒道:“喂,你怎麼了?”
時奈乾澀地滑動喉結,眼睛不可置信地睜著:“沒有,我就是想起昨晚做的夢,太可怕了。”
“做夢?夢到簡亦把你……?”季顏終於沒繃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時奈黑著臉,狠狠瞪他。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了,再說我會笑瘋。”季顏忍笑擺手,“先吃早飯吧,順便給你介紹一人。”
季顏說的那人叫薑尚,之前給江寒做理療的就是他。
由於聽江寒說過那個理療師半夜脫他褲子,時奈就對這人打上了變態的標簽。
可是,當他在餐廳見到這個理療師時,人家紳士的形象顛覆了時奈的想象。
“你好隊長,我叫薑尚,PGmangou的理療師。”
對方斯斯文文一頭黑發席肩,額前一縷劉海卷在左邊眉上,就連伸手的樣子都斯文得像個藝術家。
可他為什麼要脫江寒褲子?
時奈腦子蹦出這個問題,又一瞬被“不可能”打掉。
“你好,我叫時奈。”他深吸口氣,微微抿笑,和薑尚握了握手。
薑尚收手的動作都優雅得讓時奈咋舌。
他甚至覺得,薑尚就不像純種爺們,身上的陰柔和斯文與生俱來。
“哦對了。”薑尚緩慢回頭,淡淡地說,“從今天開始,我非常榮幸能成為Gyang的理療師。謝謝。”
時奈:“……”
早飯之後,季顏招呼Gyang其他人來他房間,說是要給每個人做放鬆SPA。
時奈看著在房間忙活的薑尚,以及一房間奇奇怪怪的設備,他心都涼了半截。
但胖子幾人不知道啊,嘴上爽快答應,馬上到。
時奈沉默不說話。
直到胖子,小玖,江寒,冬日都來了,房間一下炸了。
是江寒炸毛。
“靠!你怎麼來了?!你怎麼追這來的?!你還把你的殘酷刑具都搬來?!你有病吧?你……”
他驚恐地指著薑尚暴跳如雷,說話語無倫次,又暴躁地指向滿房間的理療設備。
從炸毛到驚恐到拔腿就跑,江寒隻要了不到十秒。
可薑尚先他一步堵在他麵前。
“跑什麼。”薑尚輕撩眼皮,“我現在是Gyang的理療師,我為什麼不能來。”
見江寒傻眼不說話,他又嘴角蘊笑問了個:“嗯?”
江寒一顫:“Gyang什麼時候聘請你做理療師了?誰允許的!”
薑尚淡淡看了眼時奈:“你們隊長。”
江寒:“……時……奈?”
時奈捂嘴咳嗽:“誤會,不關我的事,是季顏。”
季顏訕訕一笑:“我是好心。”
江寒刹那甩眸。
季顏快速道:“彆瞪我。放眼CF電競俱樂部,哪個正規點的沒有理療師團隊。我給你們請了薑尚,就等於你們有了一個理療師團隊。”
“他在他們圈子,一個頂十個。”
說完,季顏還微微抿笑,得意挑眉:“我已經付給薑尚十年薪資,所以……你們儘情享受吧。”
江寒差點暈倒。
時奈沒做過理療,不懂季顏說的“享受”,可他從江寒的眼睛裡讀出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