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奈壓抑的情緒如洪流宣泄,一發不可收拾。轉身之快,抱住簡亦就是仰頭一口。
簡亦雙唇被時奈撬開,用力吸吮、翻攪,大力得像要把他當場熔掉。
可親了沒一會兒,簡亦就發現時奈開始哽咽。嘴唇覆著嘴唇,邊親邊抽泣。
咿唔著,眼淚唰一下滾進他嘴裡,鹹味裡夾著委屈。
“怎麼了祖宗,咬我一口還給你咬成淚人了。”
簡亦一邊用嘴唇輕輕碰觸,一邊把時奈合衣裹進懷裡給他擦眼淚。
哪曉得,時祖宗聽到他這話哭得更加大聲,哭聲綿延起伏,不帶大喘氣,淚越擦越滾,急得簡亦順過啤酒罐,單手撬開了易拉環。
“祖宗咱彆站在這哭,喝一個,喝醉了我直接把你抱回床上哭。”
哭聲一頓,時奈淚眼汪汪看他:“我都這樣了,你還想著占我便宜。”
“啊。”簡亦點頭,“你不醉,我沒機會。”
時奈立馬咬牙急眼,一拳揍在簡亦胸口:“討打是不是。”
簡亦捂著胸口,故意咳嗽兩聲:“開個玩笑,不過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在罵……死鬼,老想占我便宜,是吧,有沒有那矯情味。”
時奈吸吸鼻子,一瞪:“偽君子,拙劣。”
“呐,有了有了。”簡亦勾著壞笑,“有罵‘死鬼’那味了。”
“死你妹!正常點!”
時奈哭變罵,一瞬恢複辣椒本色,又拽過簡亦衣服領子,逮起來就朝臉上抹。
抹了兩下,淚倒是抹沒了,可淚漬留在臉上,加之眼圈紅紅,咬著唇,抬眸瞧簡亦的一瞥一眼都像極了受委屈的小花貓。
好在時祖宗不哭了,簡亦也就跟著恢複正常:“時奈奈,這酒還喝嗎?”
時奈這會兒其實有點小醉,旁邊的兩箱啤酒已經去了大半箱。
他眨巴眨巴眼,喉結一滾,湊合簡亦拉開的啤酒罐,支到他嘴邊:“喝!陪我把這些全喝光!”
簡亦:“……”
時奈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搖搖晃晃掄過兩張躺椅並排,把簡亦往其中一張躺椅上摁,又雄赳赳氣昂昂拖過酒箱擺他麵前,喘著氣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沒關係,我今天讓你放肆一場。這半箱歸你,另外一箱歸我。”
簡亦被按著肩頭,斜靠在躺椅上,看祖宗一本正經的醉樣兒,他心裡哭笑不得。
“大氣啊奈爺。你喝喝一箱半,我喝喝半箱。”
“沒事,誰叫小爺我心疼你,知道你酒量不好,撿少的給……”
這話沒說完,時奈就搖晃兩下站不穩,差點撲簡亦身上。
得虧簡亦反應快,抬手摟住他腰給他安椅子上坐下。
時奈順勢勾過簡亦脖子,往胸前一帶,幽幽看向他眼睛:“你知道嗎,今天比賽我渾身冒冷汗。我怕輸,也怕你輸。”
簡亦微微一笑:“可你跟我,總得輸一個人。”
“那如果輸的是我呢?”
“不可能。”
“為什麼?”時奈快速問。
簡亦捂住他眼睛,緩道:“直覺。”
時奈掀開簡亦的手,搖頭說:“彆跟我扯淡,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問你,最後那槍……你是真的比我慢?”
簡亦沒有立刻回答,眸光向時奈眼睛斂了斂:“時奈奈,是人都有劣根性。而我的劣根性,是自私。”
時奈一怔:“什麼意思?所以你今天是故意讓……”
“想什麼呢?!”簡亦敲敲時奈腦袋,打斷他,“因為我自私,所以怎麼可能故意讓你。”
時奈立馬揉頭嘶了一聲,不悅道:“不是就不是!居然下手這麼重!”
簡亦視線緩慢移開,逮著酒罐猛喝了一口。
時奈揉完頭,嘟囔續道:“不過我還是很奇怪,你說你,最後那槍怎麼就比我慢零點五秒。”
簡亦含著酒液滾下喉嚨:“年紀大了,手速慢了。”
一聽這話,時奈剛喝進嘴裡的酒“噗”地一下噴出來。
他雙手掰過簡亦下巴,對著自己:“一個把盲甩二連練到絕殺的選手,整個圈子都找不出第二個,你跟我說你手速慢?”
簡亦臉不紅心不跳,緩緩挑眉:“時奈奈,你這是在誇我。”
時奈一聲哼笑:“還用誇嗎?你實力擺那,很明顯好吧。”
說著他又奪過簡亦手中的酒,仰頭呡了口。
簡亦輕笑,敢情他就成了開酒罐的小生。於是他重新拉開一罐,放時奈桌上。
“可能你沒發現,從你回國到現在,進步在職業選手裡算得上神速。”簡亦莞爾,“還記得你剛回國那會兒嗎,揚言說要把我從神壇上拉下來。”
“記得。”時奈現在想起都覺得好笑,喝一口,續道,“在美國的三年我從來沒間斷過CF訓練,就是因為你,不是你甩我,我也不會恨你。”
簡亦不可否認:“你恨我,所以訓練起來這股勁比彆人要猛。”
“廢話!你甩我,我恨你,不應該嗎?”時奈大聲質問,一張醉臉故意擰著,小凶小凶的。
簡亦勾笑,舉單手投降:“該。我不是認過錯了嘛。”
“錯是認了,但還沒有罰過。”時奈眼尾一挑,眼神漸漸凝出憋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