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5(1 / 2)

正文君這個小可愛正在梳妝打扮,您可以用強大的購買率把ta砸出她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把臉埋進枕頭扭動了一下,臉上卻露出一個甜美歡欣的微笑——那個吻真是太美妙了,讓她一夜好夢。

她現在已經確定,他之所以不告而彆,是因為從來沒有跟女人接過吻,不知道怎麼麵對她,才會落荒而逃。

沒想到幽靈先生這樣純情,莉齊美滋滋地想著,感覺自己撿了個寶。

要是幽靈先生願意跟她在一起的話,她就不用費勁去找情夫了——噢,他一定會跟她在一起的,就憑他吻她的那股狠勁兒。她甚至感覺他愛上她了——就算沒有,也快了。

解決了兩個心頭大患——“幽靈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和“找情夫刺激蘭斯”,莉齊心情好極了,在床上用完早餐,優哉遊哉地去洗澡了。

至於爸爸,假如爸爸出事了,幽靈先生肯定不會這樣若無其事,對她的詢問置之不理。她相信他是個分得清輕重緩急的人。

一下子拋掉了所有沉重的包袱,莉齊心花怒放,一上午都十分愜意,等幽靈先生主動來找她。

她興致勃勃,連蘭斯的嘮叨都忍受了下來——蘭斯聽說了她昨天的行徑,大為驚訝,但沒有責怪她,隻是讓她以安全為重,不能因為一時起興,就冒險騎沒有馬鞍的馬。

儘管這不是她想要聽見的話,但她還是聳聳肩膀,把蘭斯撇到了一邊——唉,要怪就怪她那天吃飽了撐的,非要去蠱惑他。

但想到馬上就能拿下幽靈先生,她的興致又高昂了起來。

然而,一連好幾天,幽靈先生都沒再出現。

他倒是有給她寫信,一到六點鐘,她的梳妝桌上就會準時出現一封信,紅骷髏火漆封緘,跟鬨鬼似的。

她第一次瞧見這一幕,嚇得差點大聲喊叫起來,冷靜下來後才發現是幽靈的來信,情緒好不容易從驚嚇轉為驚喜,卻見他對那個吻隻字不提,隻問她腿上的傷勢有無好轉(他再晚點兒問就愈合了),然後告訴她,她的父親是安全的,隻是具體下落還沒有探查出來。

“這是好事,”他在信上寫道,“因為敵人也在探查你父親的下落。我要是先一步探查出來,說不定會給對方指路。對了,如果搜救公司找你打聽,你是否有從其他渠道得到你父親的消息,一定不要如實轉述。搜救公司的高層可能已被收買。我查到他們在英國銀行開了個新賬戶,存入了大量來源不明的黃金,其價值大概能買下兩個同體量的搜救公司。”

莉齊看完,吃了一驚:怪不得那些船員都極力阻攔她上船,原來是被人收買了——隻能說他們還算有點兒良心,隻是阻攔她上船,沒有騙她上船,再把她打暈扔進海裡。

既然父親暫時沒有危險,那就可以把父親輕輕撇開,專心琢磨幽靈先生的想法了。

不過,她不喜歡一個人胡思亂想,相較於一個人想東想西,她更喜歡兩個人坦誠公布,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幽靈先生卻沒有給她坦誠公布的機會。

他再也沒有現身。

莉齊納悶了。“不過是一個吻,”她思忖道,“有必要那麼害羞嗎?還是說,沒接觸過女人的男人都這樣?”

她也想過,幽靈先生可能根本不喜歡她,什麼浮木,什麼驚心動魄的情感,都是錯覺。

但這樣又無法解釋,他為什麼會在危急關頭出現在她的身邊,不顧一切地救下她——他也說了,就算她騎的是一匹小馬駒,那麼摔下來,也有可能摔斷脖子。他自己卻沒有考慮這一點,直接從一匹馬跳到另一匹馬上,毫不猶豫地撲向了她。

難道他就不會摔斷脖子了嗎?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銅皮鐵骨。

既然他喜歡她,喜歡到願意冒著生命危險救下她,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莉齊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擅長琢磨這類問題。她對愛情隻有兩種看法——愛和不愛。愛就要得手,不愛就讓對方一邊見鬼去。

幽靈先生對她有好感卻又回避她的做法,讓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難道,他真的不喜歡她?一切真的隻是她的錯覺?

為避免自己情緒低落,莉齊及時打住了這些悲觀的揣測。等見到他再說吧。

她卻一直沒能見到他。

就這樣,兩天過去。這天中午,男管家用銀托盤送來了一隻淡紅色的信封。

莉齊的第一反應是,幽靈先生終於想通了,打算以正常人的身份和她通信。

但信上沒有紅骷髏火漆,這不是他的信。

莉齊忽然感到極度的失望和憤怒,就像一個被寵壞的小女孩,願望從來沒有落空過,近來卻接二連三地收到空禮盒——連驚嚇盒都不是。

把管家打發走後,莉齊捏著那隻信封,心中的怒火第一次燃燒得那麼熾烈,幾乎能聽見怒火咬齧血管的轟轟聲。

她想,他也許就在黑暗中看著她。

他像幽靈一般神出鬼沒,對她的生活了如指掌,如同一片黑色的濃霧籠罩著她,包圍著她。她卻連他的名字和長相都不知道。最可笑的是,就這樣她還喜歡上了他!她真是一個蠢貨!

莉齊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想到最後,肺都要氣炸了,忍不住伏在桌上,大聲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想,要是他這時從黑暗中走出來安慰她,她就勉強原諒他。

可她用力嗚咽了半天,隻引來了一頭霧水的蘭斯,連幽靈先生的影子都沒見到。

她哭得更傷心的同時,也更生氣了,想抽出槍,把負心的幽靈和多管閒事的蘭斯一起斃了。

把蘭斯趕走後,她抬起一張哭得漲紅的麵龐,擤著鼻涕,打著哭嗝,拆開了那封信,想看看是誰那麼沒有眼色,這種時候寫信過來。

是她遺忘的情夫——男演員。

對方先是誠懇地道歉,說這些天都在排演,忘了問她近況,希望她不要生氣,又問她那天首演為什麼沒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莉齊早就把他拋到了腦後,想了半天,才想起他似乎送過她一張戲票。

下一行,男演員話鋒一轉,說她是個頂頂幸運之人,因為首演之夜,E先生並沒能趕回來,但是今晚,他一定會上台指揮。男演員希望,她能賞臉過去,觀看這場精彩絕倫的演出。

假如沒有之前的痛哭,莉齊或許會猶豫一下,畢竟她是真的討厭歌劇,沒必要為了一個逢場作戲的情夫,而在劇院罰坐一個小時,甚至更久。

但今天她真的太生氣,太傷心,太難過了。

她是一個在嬌慣和溺愛中長大的女孩,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想什麼做什麼,不管是嚼煙草、喝烈酒,還是像男人一樣跨騎著馬,都沒人阻攔她,也沒人能阻攔她。父親給她開辟了一個廣闊而安全的天地,她在那個天地裡不受限製地生長。

除了父親的失蹤,她幾乎沒有體會過挫折,直到遇見那個幽靈一般的男人。

儘管他像父親那樣保護她,卻從不親近她,對她若即若離,如同一片神秘、冰冷而又漆黑的濃霧,替她抵擋住危險的同時,也禁止她繼續前進,仿佛霧裡有一條陰冷的、瘋狂的、饑渴的毒蛇,再前進一步,就會將她從頭到腳吞沒。

她其實知道,他很危險,極有可能是一個不正派的人。

他的雙手可能沾滿血腥,他的過去可能是一幅鮮血淋淋的繪卷,上麵擠滿了累累的屍骨,爬滿了虱子、白蛆和綠頭蒼蠅。

但她願意冒險接近他,喜歡上他。她有這樣的勇氣。這是她的優勢,隻有從小浸泡在蜜罐裡,從未經曆過不幸與慘苦的人,才有這樣熾熱的勇氣。

他卻在一吻之後,一言不發地消失在了她的麵前。

她快被這個人氣瘋了,必須找點事來轉移注意力,男演員也好,E先生也罷,她不能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否則一定會砸碎什麼。她才不要為了一個連長相都不知道的人失態至此。

打定了主意,莉齊抹掉眼淚,昂起頭,神色平靜地走進了衣帽間。她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觀看歌劇,讓那個喜歡裝幽靈的人遭瘟去吧。

莉齊脫下晨衣,用腳踢到一邊,本想套上裙撐,想了想,又把裙撐丟到一邊。

她有一套從來沒有穿過的衣服,那是一套綠色塔夫綢褲裝,上衣是淡綠色的襯衫,領子打了繁複的褶皺,下半身是一條蒼綠色的喇叭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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