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鴉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克拉克眼裡那麼偉大和不可或缺,他的目的自始至終隻是為了達成和奇異博士的約定罷了。他並不高尚,事實上也並不真誠。
因此夜鴉沉默了一下,帶著歉意的微笑說:“還是很抱歉,我並不記得這件事。也許我當時隻是剛好路過,而你父親所遇到的危機對我而言也非常簡單,你沒有必要這樣。”
克拉克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也許你覺得它隻是隨手為之的一件小事,微不足道,他想,但這對於我而言非常重要,你改變了我的人生。
“……不管怎麼說,我都應該感謝你。”最終克拉克禮貌的說:“也許有機會我可以邀請你去我家裡做客?爸媽會很高興見到你的。”
“如果我有時間的話,當然。”他的不糾纏讓夜鴉鬆了口氣,同時在心裡下定決心,既然超人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那絕對不能讓他見到洛特凱亞和厄貝裡斯特。
這個扒馬甲技能,真的,也太過分了吧!
“我想我們開始繼續之前的話題?”見他們續完舊了,瓊恩在一旁友善的提示。
“當然,謝謝。”夜鴉回過神,溫和的說:“變種人之間有特殊的消息網,這個我現在沒有辦法證明,不過等確認你們的身份沒有危險之後,我希望能邀請你們去X學院做客,我們很歡迎新朋友。”
他衝克拉克和榮恩點點頭。
“我有心靈感應的能力。”榮恩最後說,他看起來已經平和了許多,對兩個人露出溫和的微笑,低音炮具有十足的磁性與吸引力:“有時候我控製不了它,一些在我附近的人的想法就會傳進我的腦子裡。”
“拉奧啊,”克拉克同情的看著他:“我的超級聽力已經讓我十分難受了,我想不到你是什麼感覺。你說你有時候不能很好的控製它?我有一些控製我的能力的方法,如果你需要的話……”
“那就太感謝了。”榮恩對他報以微笑。
克拉克好像想起了什麼,對榮恩說:“你剛才說你的能力是心靈感應?啊,無意冒犯,不過我隻聽說過一個人有這種能力,那個,你應該不是X教授吧?”
“我當然不是。”
“他當然不是。”
榮恩和夜鴉同時出聲。
仗著整張臉都隱藏在兜帽下麵,夜鴉學托尼翻了個白眼。把你未來的隊友火星獵人和X教授混為一談,這真的好嗎?
榮恩看了夜鴉一眼,對方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來說:“我不是你說的那位X教授,”榮恩為克拉克和夜鴉解釋:“事實上,我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個火星人。至於我來到這個星球的故事,這很曲折,總之我對它沒有惡意。”
所以,他也是個外星人。克拉克吃驚的看著榮恩,忽然對這個一同淪落到另一個星球的火星人產生了一點……類似於親人的親近感。
不過他一定比自己感到更加孤獨和無所適從,因為克拉克自有記憶以來一直就居住在地球,而榮恩,很明顯他對自己的家鄉還有留戀和懷念。
“那你現在有住處嗎?”克拉克友好的說:“如果你沒有的話,也許我可以邀請你去我家住一陣子。”
“謝謝。”榮恩對克拉克突然升起的熱情有點驚訝,不過很快就適應了:“我已經有住的地方了,但我也很高興能去拜訪你的家人。”
“那就這麼說定了?”克拉克高興地說。
“先生們,”夜鴉在一旁帶著無奈的笑容:“很抱歉打斷你們的對話,但我們該做正事了。”
“我去將我的同伴們解救出來,榮恩,請你去車頭和附近看看有沒有攝像頭,我們的影像不能留下來。”他說:“你能做到嗎?”
“沒有問題,”榮恩飛起來:“火星的科技非常發達,這對我而言很簡單。”
“至於你,卡爾,”夜鴉將目光轉向克拉克:“請你將這兩個人捆好,報警,剩下的交給警察就好。”
克拉克發現幾公裡外有個電話亭,他飛去那裡打電話。
夜鴉則抓緊時間將被非法買賣的變種人從囚禁他們的箱子裡抱出來,一共有五個,還都是孩子,最大的不過九歲,小的甚至隻有六歲,都昏迷著。夜鴉簡略的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們應該是被注射了強效麻醉類藥物,隻需要一段時間就會被身體自動代謝排出,顯然買家並不想讓他們珍貴的實驗品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拉奧啊,”克拉克報完警飛回來,看見夜鴉抱著的幾個小孩忍不住皺起眉:“他們怎麼能……”他的臉上露出很明顯的痛惜神色,然後閉上嘴,不說話了。
榮恩也已經做完了他的那份工作,同樣沒有吭聲,隻是上前沉默的摸了摸他們的臉頰,像是在確認他們是否有生命危險。
“也許你們不相信,但他們的運氣已經很好了。”夜鴉平靜的說:“我去過很多變種人實驗室,也見過比這殘忍的多的事情。”
“……我很抱歉。”克拉克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道歉、在向誰道歉,他隻是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沒什麼可道歉的,”夜鴉認真的審視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並不是你有力量,就一定要把所有責任和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他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不過這樣做的人總是很多。”
“你有很多這樣的朋友?”榮恩問。
“大概吧。”夜鴉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示意克拉克和榮恩幫他抱起另外幾個孩子:“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走了。”他的聲音又恢複了溫和:“彆太吃驚。”
下一刻,克拉克和榮恩眼前的景象就變了,像是在看一組幻燈片,忽然轉換了頁麵。
“歡迎來到X學院。”夜鴉衝他們微笑。
克拉克和榮恩表現出了禮節性的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