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厄貝裡斯特,黑暗孕生的魔法生物,傳說中優雅與力量並存的物種,今天遇到了一個問題。
我用了十幾年的馬甲好像被人扒了?
這不應當啊!
厄貝裡斯特心虛的瞥了巴基一眼,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和夜鴉是一個人。不管是外形、表現、性格,厄貝裡斯特都有做好區分,確認不會有人將他們聯想到一起。
一個超人聽心跳的能力已經令他覺得非常麻煩了,厄貝裡斯特必須要搞明白巴基認為他和夜鴉是一個人的原因。
不過在此之前,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哦?我可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厄貝裡斯特似笑非笑的看著巴基:“也許你可以描述的清楚一點?”
巴基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厄貝裡斯特,抿了抿嘴唇,又不說話了。
厄貝裡斯特知道他現在腦子裡一定非常混亂,記憶時斷時續,模糊不清,因此耐心的等待著。
“……我不太確定,”巴基說:“從感覺上我覺得他是你,但是他長得跟你不一樣,他更像是……夜鴉?”顯然最後得出的結論令巴基也非常詫異,一直平調的聲音往上拐了一個度。
哦……感覺。
厄貝裡斯特好像有點明白巴基為什麼能認出他的馬甲了。巴基口中的感覺對於他而言,其實更像是一種精神力的延伸,是他的第二雙眼睛和耳朵。他靠這個預判危險,覺察消息,甚至使用魔法。
而人類大多不具備他這樣敏銳的感知力,因此他們隻能將這籠統的稱之為:“感覺”。
大概巴基屬於人類裡為數不多的感知力挺強的那類人——畢竟他是個強化戰士,不過厄貝裡斯特更樂意把這當做是他腦子不好使的時候,身體一種本能的保護作用。
大概就是平常人類說的……傻人有傻福?大概是這個意思。
不過就算搞懂了巴基判斷出他的機理,厄貝裡斯特也沒有什麼好點的解決辦法,頂多和對付超人一樣,小心一點以後不讓他見到洛特凱亞。厄貝裡斯特覺得這個比對付超人要簡單一點。
“夜鴉,想把你帶走的那個?”厄貝裡斯特金色的眸子眯了起來,他的聲音堪稱溫和,但任何一個正常人站在這裡,都會情不自禁的升起一身冷汗:“哦,難怪他那天那麼急著要帶你走。你們之間還發生了什麼?”
巴基遲鈍是遲鈍了點,但他的感覺更敏銳,因此更能體會到厄貝裡斯特身上忽然暴漲的壓迫力。他感到害怕和恐慌,不是害怕厄貝裡斯特會傷害到他,而是他意識到厄貝裡斯特或許生氣了,這可能導致他被他扔下。
“沒有了,主人。”巴基睜大雙眼,剔透的綠色眼睛裡露著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說:“我不會跟他走的。”
意識到巴基的敏銳感官,不得不更加賣力演戲的厄貝裡斯特一陣心梗。
不,唯有這個我不能答應!!
“你之前說我和夜鴉的感覺很像?”厄貝裡斯特話鋒一轉,金色的眼睛斜瞥過來。
巴基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說這個,愣了一下說:“是的。”
“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我和他的氣息的確非常相像。”厄貝裡斯特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微微彎腰,戴著麵具的麵孔和巴基的貼近。他帶著微啞的笑意輕聲說:“你就不好奇,那天我為什麼沒有直接要他的命?他可是動了我看上的東西。”
巴基看著近在咫尺的厄貝裡斯特,金黃色的瞳孔裡細小的紋路、琥珀般反光的色澤,以及無機質、代表著冷血物種的豎瞳……他全部都看的一清二楚。巴基睜大了眼睛,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不受控製:“……為什麼?”
“因為我認識他。”厄貝裡斯特的臉離開巴基麵前,他挺直腰背,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一點高貴卻不自知,低沉的聲音裡不知蘊含了怎樣濃烈而深沉的情感:“他與我……我們同出一源。”
“你以為他和變種人混在一起,就也是個變種人?”厄貝裡斯特無不諷刺的微笑:“不,才不。”
“他隻不過是想在這個沒有同族的世界裡,尋求一個歸屬感。”
“當然,現在他發現了,這個世界裡並不隻有他一個,還有我,我也在這裡。”厄貝裡斯特在巴基麵前慢慢的踱步。巴基不知道他對夜鴉究竟抱有什麼樣的感情,他像是憎恨,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悲痛,和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憐惜。
當然,巴基對感情的判斷沒有那麼敏感,他隻是覺得厄貝裡斯特的語氣非常複雜,於是自己對厄貝裡斯特和夜鴉之間的關係也感到複雜起來。
“啊哈,”厄貝裡斯特像是沒有察覺到巴基複雜的眼神,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冷笑一聲:“我可真是好奇,發現我也在這裡之後,他會想什麼,做什麼?”
他忽然在原地停住了。
然後轉過身,看著巴基:“他之前想要帶你走,去哪?去X學院,他暫棲的地方?”
看著他的眼神,巴基隻能說:“……是的。”
“那麼等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你就跟他走。”厄貝裡斯特說,並且立刻製止了巴基想要反駁的聲音:“當然,我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就得到你,他得在身上留下一點……屬於我的痕跡。”
他將“痕跡”這個詞咬的聲音極輕,幾乎在舌尖滾過一圈就逸散了,隻餘嘶嘶的氣音。如果巴基不是被改造過的身體,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好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厄貝裡斯特的聲音又恢複了公事公辦:“至於你,巴恩斯,你的任務是留在那裡,直到幫我搞清楚我想知道的,明白了嗎?”
巴基明白了,這是一個任務。
而他從來不拒絕任務。
……
總算從巴基這裡脫身,厄貝裡斯特回想著巴基已經相信了的眼神,心想告訴X教授他並不是變種人這事兒得提上日程了。
其實教授早就有所懷疑,但因為夜鴉一直不說,所以他就體貼的一直沒有問過,他一向是個十分具有包容精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