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冰涼。
他發現她已經死去了。
布魯斯抱著這個小女孩，雙眼幽暗，沉默著沒有說話。
有人在身後拉扯他的肩膀。
布魯斯被扯的被迫回過頭，看見阿爾弗雷德焦急的麵孔。一瞬間，像是一層空蒙的屏障被打破，外界的紛擾又將他拉回這個世界，他的耳朵重新恢複了聽覺：“——布魯斯少爺！”
阿爾弗雷德沒法形容，當他在一片狼藉的鋼筋廢墟裡，看見布魯斯抱著一個失去生命氣息的小女孩，跪坐在地上的時候，自己究竟是什麼感覺。
他隻能讓自己放緩聲音：“布魯斯少爺，您傷的很重，我們需要去醫院。”
布魯斯緩緩的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血早就洇透了半條袖管，濕黏黏的粘在他的胳膊上。
事實上他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額頭上有血流下來，劃過右眼，在蒼白的麵頰上刻出一道血紅的痕跡。
但他完全沒注意到，阿爾弗雷德想，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天空也是昏暗的，雲層遮掩住陽光，霧蒙蒙的陰影如同為布魯斯身上披上一層若有若無的黑色披風。
阿爾弗雷德還想再說點什麼來安慰他，布魯斯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力道之大令阿爾弗雷德耶感到了震驚。
布魯斯喃喃道：“我早該想到的，霍爾說近期他們有個大事要乾，跟炸彈有關……我早該想到的。”
他閉上眼睛，自從阿爾弗雷德見到他起就一直失去表情的麵孔上，終於露出一點痛苦的神色：“……我本來可以做點什麼的。”
……
布魯斯被強製的壓到擔架上，抬進救護車裡。
車門關上了，車窗倒映下的陰影和頂燈刺目的光線形成鮮明的對比，布魯斯生理性的眯起眼睛，失焦的雙眼視物模糊，慢慢的將它們看做一扇高大而漆黑的窗戶。
他知道那是個噩夢。
是在他的兒童時期，見到一隻從窗外誤闖進來的蝙蝠時，所做的噩夢。
……
“……幾乎都是些皮外傷，肋骨斷了三根——謝天謝地，沒有傷到內臟。”
韋恩夫婦歎著氣，離開了布魯斯的房間。
他被注射了麻醉劑，渾身裹著繃帶，此刻正靜靜的躺在床上昏睡。
時間一晃而過，幾乎下一刻就來到了夜晚。這是個大雨夜，窗外轟隆隆的響著雷聲。
阿爾弗雷德例行在順前巡視一遍莊園，檢查門窗和電氣是否安全。在經過布魯斯的房間時，他忽然發現布魯斯的房間門開了一道縫。
阿爾弗雷德頓時一驚：“布魯斯少爺？”
他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發現床上已經空無一人。
阿爾弗雷德立刻在莊園裡開始尋找。
最終，他在莊園一間早已擱置不用、成為雜物間的房間裡找到了布魯斯。
直衝房門的巨大落地窗緊閉著，雨水衝刷其上，間或有閃電的劇光將它映照的仿若白晝。
布魯斯渾身纏著繃帶，一部分傷口因為未遵醫囑已經撕裂了，血的顏色透出繃帶顯露出來。
他坐在一個破舊的天使雕像旁，它背後原本圓潤的翅膀此刻已顯得殘破不堪，在閃電一瞬間劇烈的亮光下拉出尖銳漆黑的影子。
——如同蝙蝠的翅膀。
阿爾弗雷德想要進門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布魯斯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他想起韋恩家的宿命，想起他十二歲時對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說的話，想起這些年他見到的一切。
最後他想起自己的父親，托馬斯·韋恩對他說：“布魯斯，你決定要如何去做，如何去改變這一切，這該由你自己來思考，由你自己來判斷。”
布魯斯緩緩挺直了脊背。
他低聲說：
“父親，我想成為蝙蝠。*”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這幕的來源是《蝙蝠俠：元年》
它是老爺最著名的起源漫畫，非常推薦大家去看一看，最好一口氣看完，總覺得中途停頓容易抑鬱（？）
菜雞作者筆力有限，描寫不出那種意境，隻能膜拜一下米勒大神，難以想象他怎麼寫得出那種劇本
然後，這章大家哪裡看的難受，覺得不好，麻煩跟我說說，菜雞作者儘量修改（修改不了就是太菜了不知道怎麼改_(:з」∠)_）
嗯，這就是龍龍為什麼要下線的主要原因啦，有龍龍在，布魯斯不會得到變成蝙蝠俠的契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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