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塔娜:“……你能不能不要笑了?我們現在是在敵人的大本營。”
康斯坦丁咳嗽了一聲:“什麼,我笑了嗎?沒有啊。”
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距離他們的第一次親吻有段時間了,紮塔娜一邊往前走,一邊無奈的看了康斯坦丁一眼,語氣柔和下來:“我以為我不是你的第一個女朋友了,約翰。”
“確實……確實不是。”康斯坦丁說:“但,呃,你知道的,就是那種感覺。”
聞言,紮塔娜臉上浮起一抹溫和的神色。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聽見了身後傳來兩個人的對話和腳步聲。紮塔娜和康斯坦丁對視一眼,謹慎的退回了黑暗中,背靠牆壁,隱藏好自己的身影。
兩個邪/教徒的對話聲越來越大,看樣子馬上就要從他們身旁經過:“走快點,淩晨祭祀就開始了,我們得快點趕到祭台那邊做準備。”
另一個人說:“為什麼我們不是護送祭品的那群人呢……啊,我不是在質疑大祭司的指示,隻是……和祭品一同登上祭壇,有幸迎接真神回歸,這是多麼的榮耀和光榮啊!”
一開始說話的人歎了口氣:“或許是我們加入時間不夠長,所繳納的會費和功績都不夠,才隻能站在一旁看著……聽說有資格護送祭品的那些人,要麼繳納了千萬元以上的美金,要麼就曾做過巨大的貢獻,聽說為首的基特祭司曾經在外主持過五場祭祀,這才能被大祭司委以重任。”
五場祭祀,那麼他至少殺死過五個人,更彆提祭祀途中所需要大量的鮮血。聽蝙蝠俠描述過祭祀時需要的“祭品”就是活生生的人類,紮塔娜的眼神頃刻間暗了下來。
那邊兩個人還在感慨,隱藏在暗處的紮塔娜和康斯坦丁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點了點頭。
等這兩個邪/教徒走到轉角,一根魔法杖忽然從陰影裡伸出來:“erehtnitniaf!”
這道魔法突襲意外又迅捷,兩個邪/教徒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有人襲擊,就翻著白眼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康斯坦丁分外嫌棄的用魔法把兩個人身上的衣服給扒了下來:“惡……我發誓我討厭乾這種爛事。”即使是他,看陌生男人隻穿著內褲的裸/體也絕對不是什麼好體驗,更彆提他還得穿他們穿過的衣服。
紮塔娜倒對此接受度還算好,一邊把衣服往身上套,一邊說道:“動作快點,約翰,聽他們的意思,除了護送祭品的那些人之外,所有□□徒都要趕到祭台做準備,如果再晚點,路上遇不到彆的邪/教徒,咱們的潛入計劃就要泡湯了。”
“這種時候我有點想念蝙蝠,看起來他挺適合乾這行。”康斯坦丁翻著白眼,把黑袍子往身上一披:“幸好我們今天來的及時,否則先不提那個什麼見鬼的真神究竟能不能降臨,當祭品的那些倒黴鬼絕對死定了。”
說到這,他想起來之前還跟蝙蝠俠說“或許他們正在那裡召喚邪神”,忍不住懷疑自己這張嘴是不是被撒旦贈與過祝福。
紮塔娜將兜帽戴上,寬大的黑袍子立刻嚴嚴實實的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內,整張臉被陰影遮住,除非開口說話,否則甚至沒人能看出她是個女人。
兩個人換裝完畢,將兩個倒黴的邪/教徒扔進黑乎乎的陰影裡,確保不會有人發現,然後順著原本的路線繼續往前走。
路上他們遇到了另一波同樣急匆匆趕往祭台的邪/教徒,雙方互相讚美過真神之後,正好結伴一同前行。紮塔娜和康斯坦丁不著痕跡的向對方點了點頭,總算穿過迷宮一般的道路,來到位於最中央的祭台。
時間已經快到午夜,主持儀式的祭司們正站在祭台旁,指揮著邪/教徒們乾這乾那。紮塔娜和康斯坦丁被分配去檢查祭台東南位置的雕塑擺放有沒有問題,兩個人正好脫離了人群,跑到角落暗中交流。
“事情有點麻煩,”紮塔娜咬著下唇:“我感到這裡有什麼在禁錮著我的魔法,在這個空間裡,恐怕一個咒語需要我使用比平時多出幾倍的魔力。”
大概是空間的原因,整個空間裡飄蕩的全是那些邪惡又扭曲的黑暗魔法的力量,在這股力量的壓製下,其他魔法都被削弱壓製,能發揮的力量十不存一。
康斯坦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還感覺後背發涼,好像有人在暗處看著這裡。”
“我也發現了。”紮塔娜搓了搓胳膊,左右看去:“整個邪/教裡會魔法的人比我們設想的還要多,而且或許能力也……嘶!”
她的目光忽然與暗處一雙眼睛相彙,黑色瞳孔中驚人的壓迫力和惡意宛如實質,鋪天蓋地的向她壓迫過來,一瞬間令她幾乎以為自己成了海上風暴中漂泊的漁船,在大海與雷暴的怒號中瑟瑟發抖。忽然,一隻巨大的眼睛從海底深淵張開,毫無感情的注視著她。
紮塔娜被驚的倒吸一口氣,反應飛快,立刻低頭移開目光,以表示自己的尊敬。幸好對方似乎也隻是無意間看到這裡,並沒有為難的意思,紮塔娜感到那束目光在自己身上凝聚了一會,很快就轉移了。
她這才鬆了口氣。
“小紮?放鬆。”康斯坦丁剛才一直在緊張的握著她的手,發現她放鬆下來才安撫性的捏了捏,然後鬆開了。
“那個魔法師比我們兩個都厲害,”紮塔娜很快就冷靜下來,分析道:“剛才我還覺得如果時間實在緊迫,那我們就先動手毀掉祭台,現在看來這方法行不通了。”
現在的情況對他們而言不利到了極點:身處敵方的主場,敵人還是個如此強大的魔法師,並且那些看起來不起眼的祭司們或多或少的都有點魔法天賦。紮塔娜裝作在檢查雕塑的擺放和朝向,手指悄悄的伸到了耳邊。
康斯坦丁嘴角向上一挑:“那這時候外援就有用了,是不是?”
紮塔娜按了一下蝙蝠耳麥,接通了蝙蝠俠的通訊信號。
這時候她開始慶幸蝙蝠俠的深謀遠慮和小心謹慎,如果一開始他們選擇使用魔法來傳遞消息,那麼一定會被那個魔法師發現,繼而令整個活動功虧一簣。
紮塔娜默默為蝙蝠俠所屬的科學派點了個讚。
通訊很快被接通,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從耳麥中響起:“什麼事?”
紮塔娜嚴肅道:“蝙蝠俠,你得來看看這個。”
她將目前的狀況和調查到的情報快速簡略的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你們找到人質了沒有?得趕緊讓他們離開這裡,否則等到淩晨十二點,他們就將被帶上祭台,被獻祭給邪神。”
“人質不在這,”蝙蝠俠說:“我會詢問奇異博士,你們不要亂動,彆激怒敵人,保持通訊,我們會儘快到達。”
說完,他立刻掛斷了通訊,然後向奇異博士拿著的那枚蝙蝠耳麥發送了通訊邀請。
信號很快被接通了,奇異博士稍顯不悅的聲音順著耳麥傳來,聽起來他和夏洛克那一組的相處大概不怎麼好:“蝙蝠俠,有什麼問題?”
蝙蝠俠問:“看到人質了嗎?”
“還沒有,不過快了,我確認人質就在我前麵不遠處。”奇異博士說:“發生了什麼?”
“淩晨十二點那些人質就會被當做祭品,送上祭台,你們動作要快點。”蝙蝠俠沉聲道:“把福爾摩斯和華生也一起送走,然後到祭壇這裡來。”
“十二點?”奇異博士似乎確認了一下時間:“可以。我會在邪/教徒帶走人質之前將他們送走。”
確認好人質的下落,蝙蝠俠放心的切斷了通訊,然後他轉向厄貝裡斯特:“我們得在那個強大的魔法師還沒有察覺到異常前趕到祭台。”
之前他還在疑惑為什麼偌大一個邪/教總部,遇到的邪/教徒卻寥寥無幾,甚至懷疑他們的侵入已經被察覺;現在看來,是因為今晚要舉行最重要的召喚儀式,才把能用上的人手都集中到祭台,隻留下幾個人守衛重要的地點。
“沒問題,”厄貝裡斯特點點頭,目光透過宮殿牆壁上雕刻著的詭異花紋,遙遙向遠方看去:“那裡孕育著一團強烈的魔法味道,我想祭台就在那裡。”儘管剛和奇異博士來到這個空間時,他的鼻翼間就充斥著曾在他身上作亂的觸手的味道,這幾乎令他嗅覺失靈;但在某一時刻,那股氣味忽然增強了,仿佛有一團邪惡而不詳的生物從沉眠中蘇醒,急欲破土而出。
他向蝙蝠俠伸出手:“拉住我。”
蝙蝠俠將手伸過去,兩個人掌心相握,忽然一團黑色的光芒從厄貝裡斯特身上湧現出來,順著交連的手指包裹住蝙蝠俠的身體。下一刻,他發現自己跟著厄貝裡斯特一起,在空中飄了起來。
迎著蝙蝠俠的目光,厄貝裡斯特食指在唇邊晃了一下:“一個魔法使用的小技巧。”
其實讓厄貝裡斯特來說,他抱著蝙蝠俠飛是最快的。但是考慮到蝙蝠俠本人的自尊,以及上條時間線裡每次超人抱著蝙蝠俠飛行後的下場……厄貝裡斯特覺得還是算了吧。
還是綠燈俠的做法比較穩妥——畢竟他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挨過揍。
“準備好體驗飛行了嗎?”厄貝裡斯特眨了眨眼,溫聲問道,得到蝙蝠俠頷首的肯定後,兩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猛的竄了出去。
……
通訊被蝙蝠俠掛斷,紮塔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康斯坦丁問:“他說什麼了?”
“讓我們彆亂動,小心不要激怒敵人。”紮塔娜說,雖然說法沒有問題,但是蝙蝠俠命令式的語氣有時候仍舊令她不太舒服——大概是因為他們太熟了,想到蝙蝠俠的皮下是布魯斯·韋恩,她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紮塔娜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哦,他說的對。”康斯坦丁沒有注意到紮塔娜心裡複雜的想法:“讓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故意去招惹敵人?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再死。”
紮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