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貝裡斯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那什麼,你還記得一開始我的身份和人設嗎?
不過看見巴基滿臉惆悵,厄貝裡斯特在心裡糾結了一會,還是沒有打斷他。他身邊出現一蓬黑霧,下一刻那些黑霧就出現在巴基對麵的沙發上,厄貝裡斯特施施然坐在那裡,手指輕輕一勾,巴基麵前立刻出現了一個水杯:“出了什麼事,說來聽聽?”
同時他也覺得非常奇怪,洛特凱亞一直住在斯塔克大廈,雖然因為前陣子隊長的招攬,他有意躲開了數次和隊長見麵的機會,但這不代表他會連隊長和巴基之間出現矛盾這種事都注意不到。
事實上巴基也不覺得自己和史蒂夫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他是說,史蒂夫並沒有對他發脾氣,或者忽然態度大變,他們隻是……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了。史蒂夫花在他身上的時間沒有以前那麼多,他們之間交流的機會變少,這讓巴基覺得不太習慣,並且十分不自在。
巴基並不是在斯塔克大廈找不到可以傾訴的隊友,他隻是覺得不好意思。身為跟史蒂夫,美國隊長一個年代的人物,他知道他的隊友們都在以怎樣的眼光看待他——他是咆哮突擊隊的一員,穿行與槍林彈火中的二戰老兵,他不害怕傷痛,不畏懼死亡。身為人類的一員,巴基當然會有煩惱,但是這種聽起來像是上初中的小男孩才會有的糾結?哦得了吧,這和他一點也不搭調。
所以巴基想了好幾天,還是決定來哥譚尋求幫助。除了史蒂夫,厄貝裡斯特應該是最能理解、並且最接近真實的他的人。雖然每一次臨走之前厄貝裡斯特都會一臉不耐煩的趕他走,惡言惡語的表示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做朋友,可是下一次來的時候,這間房子的大門依然會為他敞開。
巴基覺得厄貝裡斯特的那些話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他才不會真的狠下心來和巴基斷絕朋友關係。
厄貝裡斯特可不知道巴基盯著自己看的時候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如果他知道,大概會惱羞成怒的直接把巴基扔出大門——他還在思考巴基剛才說的。
鑒於隊長的工作特殊,實際上巴基說的這些並不能證明什麼,或許隻是尼克·弗瑞給他下達了新的任務,而這個任務需要瞞著巴基也說不定——特工麼,這種事多常見啊。
不過由於最近隊長稍顯異常的表現,厄貝裡斯特又不禁產生了些許懷疑。他一隻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兩條線條優美的修長雙腿交疊,一副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就這些?”他漫不經心的道:“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既然你為了這點事特地來找我……好吧,我會幫忙的。”
說完,他將腿從另一隻膝蓋上放下來,做出一個稍微認真起來的樣子,但語氣仍然顯得興致缺缺:“既然你覺得他花在你身上的時間變少了,那原來屬於你的那些時間都被用到了哪裡?”
“這個?讓我想想。”巴基正襟危坐,慎重的思考了一會,嚴肅道:“我想起來了,是洛特凱亞。”
厄貝裡斯特:“……”
你乾什麼突然cue我啊!!!
反正問題肯定不是出在洛特凱亞身上,厄貝裡斯特立刻略過了自己:“還有呢?”
“……還有托尼。”巴基又仔細想了想,說道。
跟托尼的交流變多了?這也很正常,他們兩個都算是未來複仇者聯盟的隊長,當然有很多工作上的話題要談,更何況之前因為洛特凱亞的事他們還吵了一架,想要重歸於好,維持團隊和平,對付托尼這個傲嬌,隊長當然得多付出一點努力:“除了鋼鐵俠還有誰?”
這回巴基想了半天,終於沒能想出第三個人選,搖了搖頭:“好像沒有了。”
“依我來看,這說明不了什麼。”厄貝裡斯特說:“美國隊長和鋼鐵俠在你們的團隊裡都在起舉足輕重的作用,不管是工作還是私人原因,你的好隊長都需要多跟他交流。”
巴基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個團隊?”
事實上現在還不是,不過未來肯定會是——隻要這中間不出大問題。
厄貝裡斯特:“……”
糟,不小心暴露了。
不過他也沒太緊張,語氣十分從容:“你們在一起住了這麼久,如果還沒成為一個聯盟,那……嗬,”他似有似無的輕笑了一聲:“我恐怕真的要懷疑美國隊長的領導能力了。”
……說的也是。巴基的懷疑被打消了,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一開始的問題上:“所以你的意思是史蒂夫很正常,是我太敏感了?”
“或許,”厄貝裡斯特說:“但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可以多觀察觀察他,記著彆被發現。”
其實他的本意是如果隊長真的有什麼問題,他們不能打草驚蛇;但在巴基眼裡,這完全是厄貝裡斯特在擔心自己和史蒂夫多年的好友關係會因此受到影響。看,他多貼心啊!
厄貝裡斯特被巴基古怪微笑的眼神看的有點發毛:“……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巴基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不,我覺得你說的挺好。”
……我覺得你剛才的表情可一點都不像挺好。厄貝裡斯特仗著麵具的遮掩,輕輕撇了撇嘴。
不過巴基的煩惱算是暫時解決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跟厄貝裡斯特道彆:“你跟我是對立的立場,我不應該經常來找你,我們最好不見麵……還想說彆的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對了,茶幾上放著我從紐約買的小蛋糕,聽洛特凱亞說很好吃,你記得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