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貝裡斯特似乎動了真怒,手指一用力,洛特凱亞頓時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幾乎被掐的斷氣,厄貝裡斯特卻毫無憐憫,輕柔的聲調令人寒毛直豎:“你或許能騙過彆人,但瞞不過我。我了解他,熟悉他,我甚至知道他的……”最後的單詞悄聲隱沒入唇齒之下,留給人一片充滿旖旎的遐想。他無機質的冰冷目光一寸寸蜿蜒著掃過洛特凱亞的麵孔,唇角微勾:“冒牌貨,告訴我,你把他藏到了哪?”
洛特凱亞痛苦的大口喘息:“我……呃,我就是,洛特……”
厄貝裡斯特的眸子頃刻間暗了下來,語氣中的笑意卻明媚起來:“真可惜,你錯過了最後一次機會。”
話音落下,他的手掌中忽然騰現出一股漆黑凝如實質的霧氣,纏繞著洛特凱亞的脖頸蜿蜒而上,接著猛的鑽進他的大腦!
鋼鐵俠看的快要發瘋,一拳砸在厄貝裡斯特凝聚出的防禦屏障上:“你在對他做什麼?!”
厄貝裡斯特像是被吵的不耐煩了,微微側過臉,斜瞥了他一眼:“收聲,你什麼也不知道。”
就在他們對話的短短時間裡,那股黑色的霧氣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緩緩從洛特凱亞的大腦中退出,轉瞬再次沒入厄貝裡斯特的手心。他閉了閉金色的眼睛,接收完洛特凱亞腦中的記憶,接著將目光轉向被強大精神衝擊而一臉呆滯的洛特凱亞,微笑一下。
然後手指猛的用力,哢嚓一下扭斷了洛特凱亞的脖子!
做完這一切,他像掃去塵埃一般,毫不在意的鬆開手,任憑屍體從他手心滑落,摔到地上。
“不。”鋼鐵俠的眼睛睜大了,他看著洛特凱亞摔落在地的屍體,渾身發軟,潮水一樣的窒息幾乎將他淹沒。如果不是戰甲的支撐,他大約已經維持不了站立的姿勢。
半透明的黑色屏障忽然消失,一切變得清晰起來。超級英雄們看著朋友倒在地上的屍體,一時間誰也無法接受這樣忽如其來的變故。
然而,就在這時,洛特凱亞的屍體忽然開始閃爍,那張俊逸漂亮的麵孔扭曲一下,轉瞬從一個正正經經的人類變成了一個綠色皮膚的外星人。
所有人:“……”
所有人:“???”
這變化來的過於猝不及防和驚悚,超級英雄們滿溢的憤怒和悲傷還沒能爆發出來,就和震驚融合到一起,形成了一個分外扭曲的表情。
隻有見多識廣的阿斯加德神明認出了這是什麼,皺起眉頭:“他是個斯庫魯人?”
鋼鐵俠的聲音在巨大的情緒變動中顯得有點乾澀,他勉強維持住自己的冷靜,緊緊盯著索爾:“你在說什麼?”
“不必著急,吾友,死的不是達克之子。”索爾立刻說,但緊縮的眉頭並沒有鬆開:“斯庫魯人是宇宙中一種特殊的物種,他們可以通過接觸獲取一個人的容貌和記憶,借此偽裝成本人活動。他們的偽裝天衣無縫,除非自己解除,隻有死後才會變回原本的樣子。”
他緩緩掃視了自己的隊友們一眼,語氣嚴肅:“他被斯庫魯人替換了。”
一群人艱難的消化了一下這個消息,不過大家都經曆過大風大浪,很快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設定:“所以洛特凱亞不是洛特凱亞,”巴基看著厄貝裡斯特,表情重新變得放鬆下來:“你知道他是假的,所以才……你乾嘛不先解釋一下?”他有點不高興的抱怨道,但綠色的眼睛裡還帶著輕微的笑意:“我又不會不相信你。”
“太麻煩,況且他們不會信。”厄貝裡斯特瞥了一屋子超英一眼,輕笑道:“不過,剛才我搜索了他的記憶,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厄貝裡斯特含著冰冷笑意的目光轉向站在巴基一旁的男人身上,然後忽然抬起手,捏住衝著自己頭部襲來的振金盾牌。在一群人忽然變得震驚的目光中,他眯起眼睛,露出一個分外輕柔的微笑:“你們的安保真令我失望。看,這裡還漏了一個小蝦米呢。”
眼看襲擊沒有成功,美國隊長當機立斷,轉身向落地窗衝去。厄貝裡斯特哼笑一聲,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輕輕一點。
一根黑霧凝聚成的尖刺忽然在半空浮現,奔跑中的美國隊長躲閃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他的屍體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很快也變成了綠皮膚的斯庫魯人。
在一陣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中,娜塔莎最先冷靜下來:“所以隊長也被替換了。什麼時候?”
“比洛特凱亞要早。”黑豹盯著冒充美國隊長的斯庫魯人的屍體:“在前段時間,洛特凱亞察覺到隊長有問題,他發現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找到我,希望我能和他一起觀察隊長。”
“我記得他那段時間經常去找你,”鷹眼震驚道:“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探討瓦坎達科技,結果是因為這個?”
“所以他突然答應了隊長的入隊邀請,”娜塔莎喃喃道:“怪不得。”
“然後,洛特凱亞因為追查這個冒牌隊長的事被發現,也被斯庫魯人掉包了。”黃蜂女接著分析,然後看向黑豹:“但是不對啊,為什麼你沒事?”
一群人看著黑豹的目光忽然警惕起來。
“我不清楚,不過或許是因為我已經有所準備,他們沒能找到機會。”黑豹坦然麵對隊友們警惕的目光:“有一天,洛特凱亞忽然找到我,對我說他認為隊長很可能已經被人替換,並且提出我們身邊的人都有可能被替換的假設,包括我和他。”
“很有道理,”索爾讚賞的點點頭:“非常聰明。”
“然後你就開始暗中觀察我們,”娜塔莎挑了挑眉:“我說你最近為什麼……嗯哼。”
黑豹說:“是的,我在觀察還有誰有可能已經不是本人。而且在這之後,我再也沒有和洛特凱亞單獨聯係過。現在看來,我懷疑洛特凱亞已經猜測到自己被盯上,那天是在隱晦的提醒我注意安全。”
“我看就是這麼回事。”鋼鐵俠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強迫自己忽略洛特凱亞去找黑豹幫忙而沒有找自己這件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洛特凱亞的安全:“那他現在在哪?”
他看向厄貝裡斯特:“喂,你不是看了那個冒牌貨的腦子嗎?洛特凱亞和隊長現在在哪?”
可算有人想到去救隊長和洛特凱亞了,厄貝裡斯特在心裡鬆了口氣,還是托尼靠譜。
儘管心裡把托尼誇的天花亂墜,厄貝裡斯特還是不能表現出來,居高臨下的瞥了鋼鐵俠一眼:“安靜些,我在構建傳送魔法。”說著,他像是嘲諷似的輕笑一聲:“難道你以為我會像你們一樣,隻會站在原地什麼事也不做?”
鷹眼立刻不乾了:“嘿,老兄,事發突然,你總得給我們一點反應時間吧?”
厄貝裡斯特的目光忽然轉移到他身上,那雙含著笑意的金黃色瞳孔底部散發出冰冷的意味,這令鷹眼陡然意識到,麵前站著的的並不是一個樂意與人為善的善良人物。他來到斯塔克大廈的目的隻是洛特凱亞,為此他暴力破壞斯塔克大廈外部的魔法防線,毫不猶豫的殺死那個冒充洛特凱亞的斯庫魯人。並且,可以想見,其實他也完全不在意美國隊長的生死,因為他的言語中完全沒有提到另一個失蹤者的名字——儘管他們之前可能認識。
所以他到底是誰啊?實力很強,應該不至於藉藉無名……哎,厄貝裡斯特這名是不是有點耳熟?
還沒等鷹眼想清楚,厄貝裡斯特忽然在麵前伸直手臂,張開手掌。一個緩緩轉動的黑色漩渦在他麵前慢慢張開,直到變成三米高的大小才停止擴張,固定在半空。
已經意識到要跑到敵人的某個據點大乾一場的超級英雄們早就摩拳擦掌了。巴基跟在厄貝裡斯特身後:“我們的目的地是哪?”
厄貝裡斯特頭也不回:“斯庫魯人的戰艦。還有,不是我們,是我。”
巴基立刻皺起眉毛,拉住厄貝裡斯特的手腕:“你打算一個人去?”
厄貝裡斯特心想他已經演夠了,多帶幾個人還得多演好長時間,不行,不能帶他們一起玩。
於是他哼笑一聲:“你們會拖我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