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等……”鋼鐵俠徹底混亂了：“你怎麼會是……why？what？！”
他一直以為自己認識了快三十年的朋友是個肩不能擔手不能抗的脆弱家夥，結果現在這個看起來連拎壺都費勁的家夥說他不但是活躍了快三十年的老牌超級英雄，還是個危險的黑暗生物？？？
正義聯盟這邊,他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震驚於夜鴉就是負責了正聯大部分技術的研究員,還是該震驚於蝙蝠俠竟然早就跟他的老對頭厄貝裡斯特結婚了……
想起自己竟然還曾經跟夜鴉吐槽過蝙蝠俠和厄貝裡斯特的奇妙關係,綠燈俠痛苦地捂住了臉，恨不得用燈戒做個棺材把自己埋起來。
巴基則想通了一切,望向厄貝裡斯特的眼睛裡承載著滿溢的翠綠湖水：“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
蜘蛛俠想起了自己去哥譚的那幾次，厄貝裡斯特看著自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還有每次他在晚上溜出去幫哥譚警察抓住那群壞蛋後,第二天總會得到洛特凱亞似有似無的提醒和警告……
然而他還在達克先生麵前拚命演戲,說自己昨天沒出去當超級英雄！天哪！！！
蜘蛛俠羞恥地捂住了臉：“……”
盧瑟想起來他竟然還曾經有過招攬洛特凱亞·達克的念頭……幸好那沒能完成。但儘管如此,盧瑟的臉依舊綠了。
倒是X戰警，他們跟厄貝裡斯特和洛特凱亞打交道都不多,整體反應還算平淡。X教授含笑問道：“你怎麼忽然想明白了？”
“我一直把我的三個身份分的很清楚，不過現在的情況顯然容不得我再藏私。”厄貝裡斯特說：“想要拯救這顆星球，我們所有人都得付出全力才行。”
“這話沒錯。”黑豹對厄貝裡斯特微微頷首：“但既然你是厄貝裡斯特，我還有個問題想問。”
“什麼？”
“這場災難進行到了現在，為什麼我沒見到過一個魔法側的人？”黑豹說：“不管是就居住在紐約的奇異博士,還是黑暗正義聯盟,他們似乎都不在場。”
厄貝裡斯特說：“關於這個……”
“我可以解釋。”
在英雄們的目光中,一個金光閃閃的傳送門打開，奇異博士和康斯坦丁、紮塔娜等一眾魔法側的超級英雄從傳送門中走出。
“在你們專心對抗反生命的時候，多瑪姆意識到了這顆星球目前的防備薄弱，想要借此機會將地球變為他的世界。”奇異博士說：“而我剛剛擊退了他的第一輪攻擊，但下一次攻擊很快就會到來。”
“至於我們。”紮塔娜說：“異次元惡魔三宮發現這裡出現了大量的死人，但他們的靈魂被反生命禁錮在身體裡,並沒有作為祭品獻給他。我們正在想辦法遏製住他，如果我們沒有成功，那麼三宮就會越過地獄，用火焰將整個地球焚燒殆儘。”
所有人沉默了片刻。
“還真是內憂外患啊，哈？”鋼鐵俠說：“現在讓我們一個一個來解決它們。首先，你們擋住那兩個聽起來就不像好人的惡魔的攻擊，我們去毀掉互聯網，研究解藥。等讓被感染的人全都複原，那兩個混蛋就會自動離開。我理解的沒錯吧？”
“就是這樣。”蝙蝠俠說：“現在我們行動。超人、神奇女俠和巴恩斯去天堂島，我和厄貝裡斯特去哥譚。其他人，你們去摧毀服務器。”
“等我一會，我需要在鱗片上鐫刻魔法。”厄貝裡斯特說：“我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
當然沒人對此提出異議。厄貝裡斯特參與了一部分正義大廳的設計，因此對這裡輕車熟路。其他人在他離開之後，則開始討論起了下一步的計劃。
……
“厄貝裡斯特。”
蝙蝠俠拉開了自己在正義大廳的那間房間的門。他當然會選擇這裡，而不是其他什麼地方，蝙蝠俠對此有相當的信心。因此就在察覺到一些不對勁後，他立刻趕來了這裡，並毫無預兆地打開了門。
房間內沒有開燈，但藉由門口透出的光亮，蝙蝠俠則仍能看見厄貝裡斯特指尖不斷滴落的血跡。
他瞳孔一縮，立刻大步走上前：“你在做什麼？”
厄貝裡斯特沒想到蝙蝠俠會突然到來，他沒來得及做任何的偽裝，數枚猶帶體溫的黑色鱗片漂浮在半空，絲絲血跡鐫刻其上，訴說著它們才剛剛與主體分離。
厄貝裡斯特沒有信心能在蝙蝠俠看到這一幕後，還瞞過這位世界第一偵探，隻好無奈地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蝙蝠俠沒有說話，先回身關上門，打開燈，然後再次來到厄貝裡斯特身邊。這次光線讓他看得更加清楚，厄貝裡斯特左臂上那鱗片紋路的皮衣已經變形，無數真正的龍鱗覆蓋在頎長白皙的臂膀上，手臂外側則幾乎被刮下一層，血淋淋的傷口觸目驚心。
蝙蝠俠已經明白了他所做的。
他沉默了一會，從萬能腰帶裡找到很久之前厄貝裡斯特送給他的那枚鱗片，那時他還不知道這頭龍的真實身份，他甚至還在猜疑他的目的：“……一直都是這樣嗎？”
“其實也就是看起來……事實上這不比拔下一根頭發疼。”厄貝裡斯特不自在地側了側頭：“我們需要這些，你知道的。”
蝙蝠俠當然知道。
所以他沒有再說得更多，言語在此刻代表不了什麼，隻會令一切顯得更加無力和蒼白。他停頓了一會，緩緩走過去，坐在厄貝裡斯特身邊：“如果你需要，你可以靠著我，抓住我的手，或者……任何都可以。”
“謝謝。”厄貝裡斯特笑了，抬起他那隻還完好的手，輕輕將蝙蝠俠的臉朝向自己，然後雙唇相觸：“但是不必要那麼麻煩，這樣就可以了。”
蝙蝠俠垂下眸子。
他們加深了這個吻。
……
等厄貝裡斯特再次從房間裡出來時，已經讓自己看起來和之前彆無二致，除了稍顯蒼白的麵色，沒什麼能證明那間屋子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有人對他的臉色提出了疑問，但都被他以魔法消耗太多敷衍了過去。蝙蝠俠沉默地站在他身後，因為一貫的行事作風，竟然沒人能從中看出他那複雜低沉的心情。
得到一個來自魔法的強而有力的護身符後，超級英雄們迅速動身。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他們摧毀了整個互聯網，所有國家中的所有服務器，每一個能夠大範圍傳播數字的廣播裝置，衛星、海底光纜……都在超級英雄們的行動下被完全破壞。
曾經人類所依賴的一切都被切斷了，所以現在，病毒傳播的唯一途徑就是通過人類。
超人、神奇女俠和巴基來到了天堂島，在那裡他們見到了孤身一人的媚拉。位於海底的亞特蘭蒂斯已經淪陷，紅色的液體遮蓋了日光，蒙蔽了整座華美富饒的海下城市。
他們為海王感到悲傷。
在此之後，在征得天堂島女王希波呂忒的同意後，超人、神奇女俠、巴基和媚拉舉起了海底的地麵，他們擴大了天堂島的麵積，來收容全世界幸存的難民。
而保護天堂島的魔法則被徹底破壞，整座島嶼終於在數千年後出現在地球的版圖之中。
蝙蝠俠和厄貝裡斯特則來到了哥譚。
幾天不見，整座城市已經化為了一座森林，無數植物纏繞在荒廢的建築之上，沒有任何東西能穿透它布滿荊棘的牆壁。而一些敢於挑戰的，無論是人類或者是反生命，都已經化作了植物的養料與功勳，被穿刺纏繞在外圍的藤蔓圍牆上，向人無聲宣布它的嗜血與可怖。
厄貝裡斯特在上麵看到了好幾個“熟人”。
礙於蝙蝠俠的不殺原則，儘管厄貝裡斯特早就被這群人弄得很不耐煩，也無法真正讓他們在自己眼前消失。以至於現在，在看見他們的屍體時，厄貝裡斯特一時間竟然隻想為毒藤女拍手稱讚。
蝙蝠俠沒有顯露出什麼情緒：“彆傷害這些植物。”
“好主意。”
忽然，藤蔓圍牆從中間裂開，毒藤女和帶著棒球棍的哈莉·奎恩走了出來：“現在蝙蝠俠都和厄貝裡斯特聯手了，世界可真是瘋狂。”
毒藤女挑挑眉：“還是你為了讓他答應幫忙，終於決定把自己的靈魂交給這個黑暗生物？”
“說正事。”蝙蝠俠說：“艾薇，我們在為幸存者尋找庇護所。”
哈莉說：“哦，是啊，我們已經開始談論這件事了。”
“我不會將這稱之為‘談論’，”毒藤女說：“哈莉一直不停地在我耳邊嘮叨……”
“拜托，小紅，我知道你心裡還有同情心在綻放。”哈莉笑道：“隻要你同意做一個仁慈的叢林女王，我保證我立刻就停止嘮叨。”
毒藤女看著她。
片刻後，她抱起胸：“但要先定幾個規矩。”
哈莉歡呼一聲：“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