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小心一點!”
本來正在樓下燒香拜佛求保佑的趙玉蘭和曹建國二人,忙完以後,正準備商量一下接下來要怎麼辦。
突然發現上樓打探情況的兒子一直沒有下來,也沒消息。
好在二人知道大活人不會突然消失,外麵的鬼怪看樣子也不像能從樓上跑過來。
二人悄悄上樓,就發現在自己兒子,趴在二樓露台上探頭探腦的。
害怕驚動鬼怪,他倆也不敢出聲喊叫,就悄悄走過來。
結果二人還沒有出二樓客廳門,晾衣繩上的麻雀全部飛走,把緊張的二人嚇了一跳。
等回頭,就看到剛剛在屋頂趴著的兒子,猶如中邪一般,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的飛奔過來。
“咚!”
曹初八聽到自己老媽的聲音,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同時手中的鋼筋也終於脫落,徑直飛向前麵那戶人家的窗戶。
曹建國看著前麵那戶人家碎成好幾塊的玻璃,臉上立刻升起一股怒氣。
“媽,你手裡捧著神像做什麼?”
此刻心有餘悸的曹初八,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他現在心中全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幸好不是變異動物過來搞偷襲,要不然他還真不一定能活下來。
“小崽子,你把文海家的玻璃打碎了!”曹建國一臉的怒氣。
曹初八這時也意識到鋼筋從手中脫手,心中更是慶幸不已。
要是剛剛真是變異動物過來,連武器都沒有,現在他已經是食物了。
“沒事,以後他家都可能用不到玻璃了!”
果然曹初八話音剛落,就從破碎的窗戶中,傳出陣陣嘶吼聲。
接著還不等三人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下子就出現五頭喪屍,其中領頭的正是曹建國提到的宋文海。
這五人,不,應該說是五頭喪屍,張著血盆大口發出根本不是人的低沉嘶吼聲,本來黑白分明的眼珠,也全部變成灰白色。
整張臉也同樣是死人的乾枯樣子。
這恐怖的畫麵,把三人嚇了一大跳。
互相拉扯喊著,急急忙忙就開始往屋裡退,而那五頭喪屍好像也看到三人,嘶吼聲竟然更大了。
曹初八甚至覺得,自己聽到它們的嘶吼聲中,有著一絲看到食物的興奮。
“咣當!”
最後一個進門的曹初八,把自家剛裝好不過一個多月的玻璃門關上。
看著因為自己太用力,整個玻璃門顫抖個不停的樣子,曹初八回過頭,臉色煞白的問道。
“爸,咱家這玻璃應該是按照防彈級彆製作的吧?”
這時曹建國也同樣臉色煞白,搖搖頭,“咱們兩家的玻璃都是一個師傅來做的。”
說完他悄悄把曹初八拉到身後。
而這突然出現的五頭喪屍,已經亢奮的把被曹初八脫手鋼筋打爛的玻璃,劈裡啪啦的全部打碎。
即使上方掉落的玻璃碎渣把皮膚劃開,露出灰白色的肉,也沒有要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來越興奮。
宋文海一家相互推搡,借著力竟然都快爬到窗戶上。
昨天還見過麵說過話,現在看情況肯定是同樣變成自己老公嘴中的鬼怪了。
“這...??...這真的是鬼啊!”
趙玉蘭也把自己兒子往後拉,手中捧著神像跟自己老公並排站在一起。
兩人口中不住的念著滿天神佛,把手中的神像高高舉過頭頂。
這時曹初八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扭著頭左右想找到趁手的家夥式。
剛剛他上樓前讓自己父母找武器防身是準備殺喪屍的,他可沒想到自己父母竟然帶著神像上來。
這可是高科技的喪屍,不是傳說中的鬼怪,神仙可不會下凡來管。
曹初八家是在平原省農村,地理位置距離省城比較近,往西邊不遠還有一些丘陵地帶,就是石頭山也是有的,他記得更遠處的西邊就有煤礦,但從他家所在的縣城這邊往東去,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了。
曹初八所在的村子,就是最平常的布局,整個村莊是個長方形,然後村子中間有個小河溝把村子分成兩半。
西邊的是以前村子最開始存在,房屋分布的雜亂,沒有多少規整度。
曹初八家正好在村子東邊,是後來日子好了以後,村子裡分家建造出來的,每家都是一個獨立院子。
他們東邊村子這裡按照豎排分布,一個胡同兩邊是兩排,一排是五戶,每一戶都是前後排著,院子麵積大小都是一樣。
這些年每家建房子的時候,約定俗成的是後麵的人家,大概留出來半米寬的距離,是前麵人家的滴水線。
就是半米遠,這點距離在和平年代自然是足夠了。
可是現在曹初八肯定是末日到來,並且前麵這一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全變成了喪屍。
曹初八家正好就是在最後一戶,同時也在村子的最後麵,在往後就是一片小樹林和田地了。
而他家前麵就是宋文海家,同樣也是新蓋的房子,不過宋文海家的後窗留的足夠大,幾乎占據了一間房子四分之一的後牆。
當時曹初八還頗有意見,宋家這樣留窗戶,甭管自己會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自己家這邊肯定隱私不好啊。
隻是他父母說都是鄉裡鄉親的,反正自家把窗簾拉好就行了。
誰能想到剛剛他胡亂揮舞鋼筋,直接脫手飛出去,把他心中想了無數回但沒敢做的事情完成了。
不過人家也沒有不當回事,現在全家變成喪屍來討回公道了,甚至自己都把剩下的玻璃打碎。
生死存亡的時刻,曹初八盯上了他老爸,用蓋房子剩下的鋼筋焊接的活動晾衣架。
剛剛被他丟出去的鋼筋,也同樣是這邊角料。
他也不去管自己老爸老媽的無用之舉。
幾步跑過去,剛拿起衣架,剛想把腿掰掉當成武器。
就聽自己爸媽驚呼一聲,接著就是兩道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他一手拉著鋼筋晾衣架來到窗邊,就看到宋文海家被他砸碎玻璃的窗戶上,掛著幾塊碎布隨著微風搖擺。
此時已經不見了宋文海和他媳婦,三個小孩倒還是奮不顧身的往窗戶上爬。
隻不過那個身高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曹初八這時也知道窗戶上的碎布,和剛剛重物落地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兩個大孩子這時半個身子已經爬上窗沿,掛在玻璃碎渣上,隻能無力的揮舞著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