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鐵鍁掉落在地聲響,喚回神的曹初八,終於意識到這個時間,在本該空無一人的樓梯間,能趴在自己身上的是什麼。
他這時已經魂飛天外,因為他自己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烈疼痛。
能在此時此刻造成這一切,還是一個人形生物,隻能是一個東西。
哪怕此時已經入夏,哪怕現在太陽依舊炎熱毒辣,曹初八猶如突然跳進冰窟一樣。
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而看似時間漫長,其實也隻是過去了一瞬間而已。
他還能聽到自己姐夫那震驚夾雜著悲憤的驚呼!
此時的曹初八不要說使出自己吃奶的勁,就連拉屎的勁都不敢有一絲保留。
不管撲在他身上的到底是什麼,不管自己胳膊上的痛感到底是不是被咬傷了。
他手腳並用,拚儘全力把身上的東西推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使勁太大,還是喪屍抓的太緊。
他並沒有把喪屍推開,但是被帶著滾進這家人二樓走廊。
“砰!”
這時被張燕強鬆開的梯子徑直落在了
此刻張燕強終於反應過來,魂飛神外的他鬆開手中的梯子,下意識的拿起手邊的撬棍,彎著腰想要站起身,結果激動之下差點跌倒在地。
不過他哪顧得那麼多,隻求自己小舅子千萬不要出意外。
撿起因為跌倒被丟開的撬棍,手腳並用的來到曹初八跟前。
不過現在眼前的景象,徹徹底底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隻見曹初八這時趴在一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喪屍身上,而這時無論是喪屍,還是他小舅子竟然全都一動不動。
“小……小寶?”
張燕強此時已經帶上了顫音,他伸出自己那顫抖的手,想要去拉自己躺在地上的小舅子,可是他覺得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甚至連腳步都挪動不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因為自己的疏忽,結果把自己小舅子送上了西天。
他跟過來明明就是要保護小舅子的。
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回去跟自己老婆,還有嶽父嶽母解釋。
“臥槽,還是咱們的軍工厲害。”
就在張燕強心中千百個念頭轉換間,曹初八甕聲甕氣的聲音從
“哥,快點扶我起來,我頭有點暈。”
“哐啷!”
聽到小舅子的聲音,張燕強這時算是魂魄全部歸位,扔掉手中的撬棍,趕緊伸手去拉自己小舅子伸出來的手。
“哎!”
曹初八現在是整個全部脫力了,就是說話都感覺跟大病一場一樣,整個人有氣無力。
結果他剛被自己姐夫拉起來一點,竟然再次朝著喪屍身上栽倒。
“哥你要乾啥?”
曹初八委屈巴巴的抬頭,看向彎著腰不知道找什麼的張燕強。
“喪屍,殺喪屍!”
原來這時張燕強也反應過來,要先殺喪屍,所以他下意識的鬆開自己小舅子,就要去撿地上的撬棍。
可是等他回過頭,再看向自己小舅子,才發現喪屍的頭,已經破了個大洞,腦漿全部流了出來。
再看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翻到一邊躺在地上的小舅子頭盔上、臉上的東西,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呼!”
這下張燕強也沒有了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可是被嚇得夠嗆,現在也覺得自己手腳酸軟,這可比他剛結婚時,那些日子還耗費體力。
“你倆說話啊!到底怎麼了?”
雖然兩家隻間隔了一條不到十米寬的胡同,但是因為這一切都發生在對門這家主屋走廊,還有樓梯間的拐彎處,張燕飛根本看不到事情的發展。
他剛剛就是看到自己弟弟的小舅子,打開對麵樓梯間的木門,然後一頭喪屍就從裡麵撲了出來。
然後就看到曹初八手腳並用推開喪屍,結果又跟著喪屍滾進了走廊裡。
可以說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等他喊出來小心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可是自己弟弟拿著撬棍跑過去,現在又扶著牆坐在地上不動了。
難道這轉眼間自己這邊就死了一個人嗎?
張燕強回過頭擦了一下額頭上,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熱出來的汗水,笑著對自己哥哥說道:“沒,沒事,我們都沒事!”
這時地上躺著的曹初八也回過神,想到自己剛剛胳膊上的疼痛,心中一緊,一下突然坐起來。
“壞了!”
曹初八儘管還沒有看到自己胳膊,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被咬的胳膊上空空如也。
“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曹初八心中慌得不行,渾身這時又都充滿了力氣。
“哎,哎,沒事!”
他根本不敢有任何疏忽,可以說是把胳膊快貼在眼睛上,一點一點的打量,不要說被咬開的傷口了,就連個白印都沒有。
而他胳膊上缺失的那一截袖子,此時正在已經死透的喪屍嘴中。
“哎呦,我這突發奇想,看來真是救了我的命。”
曹初八知道這毛呢防護服拯救了自己,要不然這大熱天他要是穿個短袖過來,喪屍就算牙口再不好,就看它死死咬住的那截袖子,自己的血肉之軀,肯定是阻擋不住的。
“也不枉天天穿這個東西捂出來一身痱子了。”
張燕強同樣也注意到喪屍嘴中那一截粉紅色的毛呢袖子。
瞬間就明白自己小舅子為啥發神經,突然坐起來,一個勁盯著胳膊來回看個沒完。
他算是知道自己小舅子剛剛究竟是有多幸運。
“不過等回去,可不能再為了涼快,把袖子分開了,還是穿整個的好。”
剛開始的時候,這用毛呢大衣做的防護服是整個的,隻不過曹初八覺得礙事,還捂的慌,趙玉蘭就改良了一下。
把袖子剪開套進去,類似於一個帽子,人走動的時候多少能進去風。
而剛剛曹初八用力去推喪屍,用針線縫合起來的袖子,哪裡撐得住喪屍的重量,還有曹初八全身的力氣。
自然就順著力被死死咬住袖子的喪屍拉扯下來。
“哥,這裡怎麼會出現喪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