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履,你的舌頭不想要了?”
傅履嚇得委屈閉嘴。
而此時,班鳴岐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傅履怕是歡喜表妹的。
他心裡有些著急,阿履跟表妹是青梅竹馬,怎麼看怎麼合適。但一想到兩人合適,他又升起些躁意。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得為表妹做些什麼。可他從未給姑娘做過事情,一時間茫然無措。
他垂頭喪氣,但班三姑娘和班四姑娘站得遠,沒瞧見神色,隻見他低著頭,好似有些不耐煩。
兩人就嗤笑一聲,班三姑娘輕聲道:“阿兄住在這裡受苦了,被逼著瞧這麼一出大戲。”
傅師師瞪過去,“笑你爺爺個蛋!還看戲呢,你沒看見你哥那眼珠子快黏到她身上去了嗎!”
班四姑娘:“我兄長才不會,他是正人君子。”
這話剛說,便見班鳴岐吞吞吐吐的出聲,“表妹——我記得你喜歡射箭,我,我記得一本射箭的書,如今斷腿,我也無事,不如抄寫給你?”
因隔得遠,聲音斷斷續續的,但也全部能聽清。
傅師師譏諷一笑,班四姑娘立馬解釋:“……阿兄是長子,自幼便愛護兄弟姐妹。折夕嵐也算是家裡人,阿兄這般做是他心存善意。”
這時,一直站在廊下的盛長翼聲音傳了來,“折姑娘。”
折夕嵐看過去,隻見盛長翼眸子深深,看著她道:“折姑娘想要弓箭之書?我房中正好有一本。若是你要,便給你。”
折夕嵐其實不想要。她做什麼要盛長翼的書啊,這種時候該應下班鳴岐的話才是。
有來有往,才好交往。
但是,這是盛長翼。她的弓箭之術就是他教的,他有多厲害她知曉,他的書定然不是凡品。
她猶豫了一瞬,在男人和書之間徘徊,然後果斷的選擇了書。
男人可以再來往,書籍卻是不可多得的。
她點頭,“如此,便要多謝世子了。”
班鳴岐倒吸一口氣,又吐出一口濁氣,想了想道:“既然世子爺有書,那我就給表妹畫一本刀譜?我見世子爺方才練刀之時,表妹目露驚豔之意,應當也會刀?”
傅師師遠遠聽著,噗嗤一笑,“喲,這就是詩聖傳人啊,算盤打的街邊的老鼠都知曉了。”
班三姑娘鄙夷哈哈兩聲,“彆用你的齷齪之心來度我阿兄,我阿兄是正人君子,他就是瞧見剛剛你辱罵折夕嵐,這才彌補於她。”
盛長翼的聲音再次響起。
“刀譜麼?我也有。”
折夕嵐:“……”
她又猶豫了。
班鳴岐就又要換樣東西說,傅履聽的都著急了:“彆再弓箭刀譜了,你沒瞧見你說的都是世子都會的嗎!你就不會說你會的嗎!”
他是確定雲王世子有賊心了!啊呸,這個不要臉的!
完了,完了,競爭越來大了。他好高啊!
班鳴岐就羞愧低頭,“如此,就隻有為表妹賦詩一首了。”
傅師師哈哈笑起來,陰陽怪氣的,“賦詩一首哦。”
班四姑娘穩住心神,“我阿兄隻是順著你阿兄的話說,再者,他時常詩興大發——”
傅師師:“我呸,還詩興大發,明明是獸性大發!”
班三姑娘氣急,“我兄長是正人君子。”
傅師師:“哼哼,閻王殿前六道輪回,你阿兄端坐在畜生道巋然不動。”
罵完了,覺得這話頗為熟悉,想了想,哦,原來是多年前折夕嵐阿姐教他們罵過的話。
果然是比自己罵的文雅多了。
此時,五夫人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心裡開始打鼓。傅履跟嵐嵐的事情她知曉,也看得出鳴岐對嵐嵐動了心思,所以剛剛他提出送東西,她並未阻止。
但是盛長翼……
她瞧著他的眼神,臉色,也不像是動了心的模樣。那這樣送東西是為什麼?
為了折鬆年?
不太像。
她就去看折夕嵐,折夕嵐正接過了盛槊從房中拿出來的兩本書,眸子裡透出歡喜,珍重的抱在懷裡。
盛長翼給的都是好東西,這可是保命的書,是本事,是她最想要的。
然後又衝著班鳴岐道:“詩詞之道,我並不通。不過還是多謝表兄好意。”
若是真想拋一條手絹給班鳴岐,那也不能一直附和他談論詩詞。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能勉強自己。
拋過三條手絹的她很知曉該怎麼在拋手絹的時候做自己。
盛長翼眉頭舒展,將手裡的刀遞過去,“刀譜還得配著好刀學,這把刀砍殺過無數的賊寇,便送與你吧。”
他實在是太會送東西了,折夕嵐沒有辦法拒絕。
一想到刀上曾經染過無數敵人的血,她的心就噗通噗通的跳起來。
她真心實意的道:“世子,多謝。”
盛長翼低眸瞧她,輕聲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