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夕嵐好奇,“是誰?”
皇後感慨,“去世了。向來慧極必傷,傷身早逝。”
折夕嵐就沉默了一會,道:“其實,清楚的活著比糊塗的睡著,更難。”
皇後也道了一句,“你比那個逝去的姑娘幸運。”
幸運兩個字,其實很少被人用在折夕嵐身上,但是皇後說她幸運,她沒有反駁,反而有些認同。
“你說的對,我應是幸運的。”
幸運的,沒有去世,就要活著。
她就讓自己活得更像個孩子了。
第二日,她就得了女官的掌印。此時,關於她是未來太子妃的傳言已經很多了。一夜之間,便如同秋風吹遍京都城一般,人人都知曉太子鐘情於折夕嵐。
不過,每個人看這場還沒有定下卻勝似定下的婚事心思都不同。於朝堂之人看,這是皇帝器重折鬆年父子,想要委以重任的原因,倒不是兒女情長。
畢竟折鬆年是皇帝的人,周錦昀其實算是太子的人,折夕嵐做太子妃也算不得奇怪。
但折家不過是新貴。新貴沒什麼連襟血親在京都,折鬆年更甚。滿打滿算,也就南陵侯家一門遠親。
更何況現在南陵侯五夫人都跟五老爺和離。
再一打聽和離的原因,更是覺得折家跟南陵侯家毫無交集了。那折家就是孤身一家。
向來這般的人,都能被皇帝當做刀使,砍的就是他們這些世家。這可不行。
且原本陛下不納妾,世家就等著給太子送太子妃,如今將折家女許配了太子,那他們世家的女兒怎麼辦?
陛下和太子此舉,又有什麼深意。
這般的深意,自然要召集同黨和謀士去書房仔細探尋,這般探尋那般探尋,各自探出了不少“深意”,既然探了出來,自然又要試探,以至於皇帝上朝的時候,還聽了不少彎彎繞繞的話。
他回去就罵娘,“一群鱉孫,說個話繞來繞去聽不懂,老子遲早要宰了他們。”
又問皇後,“你要教折二宮務,今日可辛苦?”
皇後一邊替他換衣裳一邊笑著道:“這辛苦什麼,她聰慧的很,我一說她就懂,且她看過兵書,跟我說:娘娘,這就跟行軍打仗點兵一般對不對?”
“聲音嫩嫩的,又有朝氣,我很喜歡。”
皇帝穿著裡衣上床去睡,摟著皇後道:“行吧,算他這回有本事。”
皇後就笑著問他,“她這般要做女官不成婚,你願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孫子孫女呢。”
皇帝就傲氣的很,“兒孫自有兒孫福,到時候咱們兩眼一閉,皇帝又如何,屠夫又如何,有十個孫子孫女如何,沒有又如何。”
他能從一個被父皇冷冷相待的皇子,得了雲州封地走到今日,自然不是一般心胸和見解。
他看得開。
皇後就笑,道:“有夫如此,夫複何求。”
皇帝很得意。第二日見了盛長翼,頗為傲氣,“你阿娘根本沒有對你抱怨我什麼吧?你嚇唬我的吧?”
盛長翼:“……?”
皇帝:“我呸,你個鱉孫,還讓我白白擔心了兩天。如今你倒是知曉些陰謀詭計了。”
盛長翼:“……??”
毛病。
他轉身走了。
自然是去找折夕嵐的。如今一個宮裡,見麵容易的很。隨便抓個小太監就能問出她的行蹤。
誰知過去的時候,卻聽說她出宮了。
盛長翼這才想起,她三天就能回一日。今日是該要回的日子了。
他歎口氣,不得不又折返回東宮去。
還有政務要處理,加把勁處理完,便能出宮見媳婦去。
另外一邊,折夕嵐已經老老實實的跟班明蕊交代□□了。
“又牽了一回手……但他好沒用哦。”
“怎麼說?”
折夕嵐:“那般情景,我們挨得好近啊,有用的就該親一親了!”
她歎氣,“不親嘴,親個額頭也行啊——”
周邊無人,這是多好的時候啊。
班明蕊睜大眼睛,“你好膽大!你好孟浪!”
折夕嵐一本正經,“阿姐和阿兄之前就背著我偷偷親過一次,我都瞧見過!我也可以!又沒有做出什麼其他的事情來,我覺得是可以的,就碰一碰嘛。”
兩個姑娘皆麵紅耳赤的,而後對視一眼。
折夕嵐:“嘿嘿嘿。”
班明蕊:“嘿嘿嘿。”
班明蕊:“那你上回試試吧,殿下不行,你上。”
折夕嵐反而有些害羞,“不行不行,我膽子小,我不想太孟浪。”
班明蕊:“……裝吧!”
折夕嵐再次悄悄湊過去,“明蕊阿姐,你知曉他的小名嗎?”
班明蕊怎麼可能知曉,她問,“是什麼呀?”
折夕嵐想起皇後說盛長翼的小名叫小翅膀就想笑。
她捂住嘴巴搖頭,“不能說不能說,我就吊吊你的胃口罷了。”
她還是回去單獨取笑他吧。
明日就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