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怎麼來了?”
見到長官,士兵很驚喜,但也奇怪,三更半夜長官不在家裡和愛人蜜裡調油怎麼到這裡來了。
炎朗隻是掛牌院長,他隻懂軍事不懂科研,隻負責研究院的安保工作,甚少親自到訪的。
“城裡出了點事,我不安心,過來看看一號。”
一號指的是一號實驗體,鬱刑。
士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最近很聽話,我可以帶您去。”
“不比,守好你的崗!”
“是!”
炎朗輕車熟路的找到鬱刑所在的實驗室。
鬱刑被關在實驗室內部的一個小房間內,裡麵隻有一張床,兩張椅子,兩本書和一個櫃子。裡麵潔白一片,隻有觀察用的窗戶,比囚犯還不如。
每次探視隻有十分鐘。
可能是沈晝每次來都跟他說了點什麼,鬱刑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還行,沒有最初幾天那麼狂躁了,也可能是關押時間太短的關係。畢竟,這麼巨大的野獸被關在這樣狹窄的籠子裡,抑鬱和瘋狂都是早晚的事。
因為窗戶沒有窗簾,鬱刑喜歡蹲在最東北角的旮旯裡休息,他會把自己抱成一個球,這樣才不會被輕易觀察到。但頭頂監控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了,讓他始終睡不安穩。
這幾天他每天至少抽三管血,做各種心理測試,有些極其慘烈和罪惡的圖片讓他十分厭惡。他們給他測試生理極限,給他用藥,目前還算溫和,但誰知道明天是什麼?
儘管這才是第三個夜晚,他卻覺得已經過去很久了。
沈晝說,程青青在想辦法救他,他們會儘快把他救出去的。鬱刑不太相信。程青青過不了多久就要被送去帝都,到時候她還能記得他是誰?她有什麼力量與這些人對抗?
據說D區給她新發了幾個護衛?沈晝必然也在裡麵。那些把他的名字也寫進護衛名單裡的鬼話也就騙騙白天精神錯亂的自己。這群人現在估計還在床單上滾呢。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那麼點期望的。
萬一呢?
這才第三個晚上。
說不定明天,說不定後天,說不定……
“什麼人?”
他聽到有腳步聲。自從長出了身後這對醜陋的翅膀,鬱刑的聽力上升了不止一個檔。研究員們隔著兩堵牆的竊竊私語他都能聽到,唯一麻煩的地方是這樣敏銳的聽力讓他在進行聽力檢測的時候受了不少苦。
炎朗拿出一枚古樸的黃銅鑰匙,打開了囚禁鬱刑的門。然後把鑰匙放進藏在大衣裡的腰包裡。
見到來人,鬱刑先是一驚,背後的骨翼頓時張開,全身的肌肉膨脹,鋒利的指甲也亮出來了,頭發紅的發亮。
“炎朗”對他比了個暫停的手勢,說:“冷靜,你看我是誰?”
他的聲線明顯與剛才不同了。鬱刑眼裡流露出些許困惑,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隻見他用力揉了揉臉,整張臉像麵團一樣被揉的亂七八糟。他抖了抖身體,可以看到他的身高稍矮了一點,也瘦了一部分。
這個人的身高跟炎朗接近,但是身材勁瘦,看起來更乾練。
然後一張冷峻又傲氣十足的臉出現在他麵前。
鬱刑驚得合不攏下巴:“洛,洛以懷?”
“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穿著將帥製服的洛以懷從身後拿出一身便服說,“先把這個穿上,我們馬上就走。我估計那個人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