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厲行轉過身,正見妙妙紅著眼看著自己,他目光一滯,終究還是走了回去。
司厲行看向景嵐的目光依舊冷冽:“我的未婚妻不勞景侍郎費心了。”
言罷,他從景嵐手中攬過妙妙,妙妙趁勢依偎進他的懷中,哽咽道:“行哥哥,我腳疼。”
景嵐落空的手懸在半空中惘惘然才收回手,看著妙妙撒嬌,看著司厲行抱起妙妙離開,他抿緊的唇神色黯然。
醫館靜謐的屋中隻有藥水擦上肌膚摩擦時的潤聲,妙妙坐在榻上,雙手撐在兩側,低頭看著司厲行認真細致的模樣,顧盼生輝。
“行哥哥,你剛剛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安靜之下,妙妙嬌軟的聲音尤其甜膩,司厲行揉著腳踝的手微頓,就聽她道,“所以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婚約對不對?”
自從十二歲那年後,他再也沒有提起他們之間的婚事過,妙妙就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中越發心焦不安。
今日再聽他提起,心中就像是灌了蜜糖一般的甜。
猛地,妙妙倒吸了一口冷氣:“疼疼疼……”
司厲行眼眸微抬,聲音低沉:“疼就少說些話。”
妙妙沒看到他的耳垂印出些緋色,撅了噘嘴,算是表示過對他冷淡的不滿,眼中忽然閃過慧黠:“行哥哥,你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這句話是在她十五歲那年司厲行跟她說的。
去年她十五歲,司厲行第二次征戰歸來,時至才弱冠之年的他成了大周最年輕的大將軍王。
妙妙歡喜地推開司厲行的房門跑了進去。
司厲行猛地披上銀白的外袍遮住他健碩白皙的身子,怒然轉過臉來,正要斥責的話卡在了喉間,見是妙妙,隻是皺了皺眉:“怎麼不敲門。”
妙妙紅了下臉,立刻跑過去,擔憂地扯住他的衣襟:“行哥哥你受傷了!”
雖然他披衣服的動作很快,可是總能一眼看到他的妙妙還是看到了他肩頭的殷紅。
司厲行看著上來就扒他衣服的妙妙,胸腔鼓動不去看她,手卻推著她:“沒事。”
妙妙蛾眉緊蹙一副了不得的模樣鄭重道:“怎麼沒事!都流血了!你讓我看看!”
她執拗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司厲行看著她緊張擔憂的樣子,怔怔然,隻這一瞬,他的衣襟就被扯了下來,露出他的半邊胸肌……
司厲行略有無奈:“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
妙妙認真地看著他:“可我們是有婚約的,不計較這個!”
司厲行無言以對,看著她專注的模樣,低垂了眼眸嘴角輕勾。
她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心酸直湧眼眶,霎時濕了眼眶,跪坐在他身邊連忙拿了乾淨的紗布替他輕輕擦拭。
司厲行偏頭看她,低聲道:“你不是最怕血了?”
妙妙一邊專注著他的傷口一邊本能回答他:“行哥哥的血我不怕。”
司厲行心頭一震,就見妙妙手腳乾淨利落,很是嫻熟地幫他擦拭傷口,上藥,纏繃帶……
有條不紊。
“何時學的處理傷口?”司厲行惑然。
妙妙趁著纏繃帶之際,抬眼看他:“三年前,你去從軍,姐姐說打仗的人經常會受傷,所以我就特意學了處理傷口。”說著她得意地挑眉,“太醫說我天資聰穎,學的很快很好。”
她包好了,像是邀功地看著司厲行:“看吧,我是不是處理的很好?”
司厲行心底暖流湧動,溫軟了眼眸:“很好,妙妙一向很聰明。”
忽然他似乎想到什麼,目光沉了下來:“那你拿何人練手?”
妙妙理所當然道:“醫館的病人,那兒每天都有受傷的人,大夫還說自從我去了,傷患越來越多了,我想他們都是慕名而來,因為我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
司厲行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以後不必再去。”
妙妙點頭:“我已經得心應手了,以後隻有行哥哥才有這份待遇。”
司厲行臉色略有舒緩,卻見她的目光下移,一直盯著他半露的胸肌,他麵露尷尬,乾咳了一聲,不自然地撇過臉:“看夠了嗎?”
妙妙天真地忽然衝他嘻嘻一笑:“行哥哥,我摸一下是什麼感覺……”
說著她伸手過來,司厲行麵露斥責,卻浮上一層薄薄的紅,克製著心跳厲聲道:“胡鬨!”
他快速拉上外袍,可因太過情急,打到了妙妙橫呈的手臂,她本就跪坐在榻邊,如此一來失了中心,朝地磚栽去,司厲行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腰肢,輕輕往上一帶。
妙妙驚嚇之下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頸,刹那間,兩人唇瓣相貼,電光火石間,兩人臉色迅速升溫,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