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貴人不情願地看著大皇子,“大皇子,我可是和你血脈相連的親人,你為什麼不高興我來看你呢?放著自己的親人不親近,非要靠近那等狐媚小人,你可彆被人騙了啊!”
大皇子一聽這話,立時抬起頭來。
眾人都聽出來江貴人說的是蘇幼儀,大皇子在宮中最親近的嬪妃就是蘇幼儀了。
也難怪,她從前是貼身伺候大皇子的人,把大皇子照顧得無微不至,又把他從一個淘氣憨玩的孩子教導成願意好好讀書的人。
這樣的良師益友,大皇子不親近她親近誰?
他對著江貴人臉色一沉,“你說誰狐媚小人?!”
江貴人被他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發起脾氣來這麼凶,正要開口,忽聽外頭傳來高奇壽的聲音。
“這裡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多人?”
看到高奇壽親自過來,何福祿嚇得差點沒命,忙把頭低著站到一旁,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下去。
高奇壽蹙著眉頭,“皇上再三叮囑,不要人多打擾皇子們讀書,你們都當耳邊風麼?這麼多人圍在大皇子書房外頭做什麼?”
他在人群中一望,小紀子朝邊上低著頭的縮頭烏龜一使眼色,高奇壽會意地敲敲他的龜殼,“何公公,說你呢。你一個東四所的管事不好好維持東四所的清靜,弄這麼多人到大皇子這裡來做什麼?”
何福祿避無可避,苦著臉抬起頭來,笑得比哭還難看,“大總管,奴才以為大皇子得了特許,可以隨意和嬪妃們來往。這才允了江貴人來看大皇子,可不是故意來打擾大皇子讀書的啊!”
高奇壽裝作這才看見江貴人的樣子,“喲,原來是江貴人來看大皇子,怪不得這麼多人前呼後擁的。皇上允了江貴人來看大皇子也沒和奴才說一聲,奴才該提前準備才是。”
江貴人硬著頭皮道:“不是皇上允的,是我自己想來看大皇子。我是大皇子的表姐,難道來看看他都不成麼?”
高奇壽眉梢一挑,“原來是江貴人自己來的啊……”
他的神色沒什麼變化,江貴人心中暗鬆一口氣,心想大約沒事。
不想高奇壽給了小義子一個眼色,小義子立刻抬手,“來人,把這個不尊聖意的何福祿押到慎刑司去,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王法!”
江貴人心口一跳,何福祿早就跪了下去,“大總管饒命,大總管饒命啊!”
高奇壽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眼睛裡帶點冷色,“可不是我不原諒你,這是皇上的意思,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財迷心竅,怪得了誰呢?”
何福祿的本性宮裡早有傳聞,管著整個宮裡的大總管高奇壽自然也知道,他一個眼神,小義子立刻上手在何福祿身上搜了起來。
一串泛著幽光的碧璽手釧很快被搜了出來,小義子把東西交到高奇壽手裡,高奇壽看了看,抬頭朝江貴人一笑。
江貴人頓時暗道不好。
高奇壽道:“奴才眼拙,不過這物件想必是江貴人的東西吧?奴才多嘴告誡貴人一句,後宮裡怎麼樣都成,可這等手段使到皇子們身邊,這是皇上萬萬容不得的。”
容不得?
那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