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壽的效率極高,次日皇上用過午膳,他便把查到的情況報了,“皇上,昭貴人料得不錯,負責對那小太監刑訊逼供的三個嬤嬤裡頭,其中果然有一個賢妃娘娘的人。她一向自詡是賢妃娘娘的人故而十分蠻橫霸道,這件事慎刑司的人知道的不少。而且奴才查到,昨日賢妃宮裡的宮女的確和這個嬤嬤見過麵。”
皇上輕哼一聲,“她假裝懷疑惠妃,又去惠妃宮裡鬨了一場對峙的把戲。賢妃便以為她真的懷疑惠妃,順水推舟讓慎刑司那個人供出惠妃來。要不是這樣,還真抓不到賢妃的把柄。”
高奇壽道:“皇上,如今真相已經查明了,可這件事要不要公開如何公開,還請皇上定奪。”
“自然要公開。”
皇上打開禦案上的折子,頭也沒抬,“不過不是朕公開,你去把這件事告訴昭貴人,她自然懂得該怎麼做。”
高奇壽不由眉梢一抬,皇上除了對雍親王等人有這樣的信任,很少這麼信得過旁人。
賢妃的事事關前朝茲事體大,他竟這麼隨意交給了蘇幼儀,可見恩寵。
他喜滋滋地把這話回了蘇幼儀,蘇幼儀撇撇嘴,“這叫什麼恩寵?皇上這叫甩鍋,自己不想得罪賢妃就把這個黑鍋交給我,日後我還不被賢妃害死?”
這話說得未免太直接了。
高奇壽頓時尷尬起來,“貴人彆生氣,皇上既然讓您來辦這件事,自然會保護您不受賢妃娘娘報複,您說是不是?”
高奇壽近來對她是越發恭敬了,蘇幼儀也不忍駁他麵子,便道:“我要是這麼大剌剌捅出來,賢妃一定奇怪我哪來這本事查的這麼清楚。”
高奇壽猶豫片刻,“那就說是貴人私下拜托奴才去查的,奴才為了奉承寵妃就幫了這個忙?”
“你不行,滿宮裡誰不知道,你隻聽皇上的命令行事?”
蘇幼儀想了想,“倒是把小義子借給我用用,就說我拜托他查的。他是大總管的徒弟自然有些法門,也可以避開和皇上的直接關係。隻不過大總管日後要護著小義子些,仔細賢妃和他過不去。”
高奇壽不禁想到前日小義子那個樣,不知道是被臉上的鬆節油熏的還是感動的,拚命流眼淚誇昭貴人好。
說當時那個場麵昭貴人還惦記著他,特意讓淑芽給他拿了鬆節油把臉上的紅漆洗了,那瓶油現在還珍藏在他枕頭底下。
原來他所言不虛,蘇幼儀倒真是還顧惜奴才。
要是告訴小義子昭貴人要借他一用,隻怕他屁顛屁顛就來了,哪裡還顧得上擔心賢妃和他過不過得去?
高奇壽笑著點點頭,“好,那奴才這就回去告訴小義子,讓他到貴人這裡來,小心些彆穿幫了。對了,貴人打算怎麼把這事掀起來?”
蘇幼儀淡笑一聲,“既然要掀,那自然是怎麼轟轟烈烈就怎麼掀,鬨得越大越好。”
次日一早,蘇幼儀早早便到皇後宮裡去了。
“皇後娘娘要為嬪妾做主啊!”
蘇答應和司馬答應早早就來了,福常在和白答應來得也早,聽見殿中的聲音唬得一時不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