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常在小心翼翼道:“姐姐這是怎麼了?有什麼煩難事嗎?”
蘇幼儀搖搖頭,“沒什麼。”
婉貴人和純常在對視一眼,隱約明白了什麼,“對了,這次的事情,皇上他是如何表態的?”
“皇上這些日子都沒有進過後宮。”
蘇幼儀掰著手指頭一算,“約有五六日了,想來前朝的事務煩雜,皇上在忙吧。”
這話的意思便是,事發之後蘇幼儀並沒有見過皇上。
婉貴人道:“姐姐可曾去乾清宮求見過?”
蘇幼儀笑著搖頭,“我不太喜歡去乾清宮,尤其是出了這種事情,本該皇上來找我商量或是安撫才對。皇上既然沒找我,想來不願意這個時候見我,我何苦去討這個沒趣兒?”
她還是這麼清高矜持,不過皇上就喜歡她這樣。
婉貴人二人並沒有多言,蘇幼儀略坐了坐吩咐她二人幾句話,便出了西配殿,不想出門正好遇見惠妃。
惠妃正在庭中賞花,看到蘇幼儀的時候,笑容十分燦爛。
這笑意裡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蘇幼儀從未見惠妃如此直率地表達過心中的惡念,即便人人都知道她是勾引了皇上的先皇後婢女,她卻一直做出柔善模樣,試圖告訴旁人那隻是一個謠言。
此刻在蘇幼儀麵前,她終於不再偽裝了。
“昭妃。”
惠妃先開了口,連虛偽的妹妹二字都免了。
蘇幼儀隻是經過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原來是惠妃。”
既然惠妃都懶得再戴假麵了,她也不想多客套,儘早說完了話離開才好。
惠妃的笑意越發帶上嘲笑,“昭妃今日不是身子不適,連去給皇後請安都不能了,怎麼又能來看望婉貴人?”
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蘇幼儀捧著肚子,慢慢朝她走去,“懷胎的婦人就是麻煩,一會兒好了一會兒又不舒服了,這哪裡說得準?我晨起不舒服,這會兒已經好了,聽說婉妹妹受皇後娘娘斥責,這才來看看。惠妃太久沒懷胎了,怪不得連這個都不記得了。”
惠妃臉色微變,蘇幼儀這不是嘲笑她生不出皇子麼?
她很快平複麵色,笑著道:“這話回本宮,本宮自然願意相信你。隻是叫前朝那些大臣聽見了,又要以為昭妃野心勃勃不安分,連皇後都不敬重了呢。”
蘇幼儀忽然輕聲笑起來,笑聲一如既往地爽朗,恣意,不卑不亢。
她道:“這後宮裡不敬重皇後的人比比皆是,有些人連皇上原配的先皇後也未曾敬重過,更何況當今皇後呢?”
提到先皇後,惠妃臉色大變。
蘇幼儀滿意地看著眼前情景,惠妃卻指著她道:“你……你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