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祿一愣,他都哭出來了,眾人怎麼反而笑了?
蘇幼儀笑罵道:“這話說得,叫皇上聽見了,還以為怎麼苛待了你呢!”
“行了行了,都安安心心收下吧。至多以後我落魄了,你們再拿出來接濟我,成了吧?”
自家主子都這樣說了,他們哪裡還敢推辭?
淑芽等人收到了大紅包,個個喜得合不攏嘴,不過淑芽還是很好奇,“娘娘今夜給三皇子的到底是什麼鑰匙,三皇子怎麼那麼高興?”
蘇幼儀有心考她,“常說你聰明了,這次就考考你,你猜是什麼?”
淑芽一頭霧水,抓耳撓腮。
蘇幼儀提醒道:“你想一想,現在的三皇子最大的心病是什麼,最想要的又是什麼?”
淑芽脫口而出,“皇後被打入冷宮,他最想當然是和自己的生母在一起呀。”
她驟然睜大眼睛,“難道那鑰匙……是冷宮的鑰匙?!”
蘇幼儀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冷宮那邊我已經吩咐過了,皇後的屋子會單獨分開,飲食起居皆特殊照顧著,由我這裡拿銀子支持。至少不能讓三皇子去的時候,看到皇後變成白答應那樣。”
淑芽猶豫了片刻,“娘娘當真相信了皇後的話麼?若她是騙娘娘的,那翠搖就是她指使的呢?”
蘇幼儀搖搖頭,“那如何解釋翠搖無故消失?我還是更加相信,皇後並沒有殺人之心。在找到翠搖之前,暫且先如此吧。你得空就命人去冷宮看一眼,免得那些老奴陽奉陰違苛待皇後,明白了嗎?”
淑芽福身,“奴婢明白。”
……
曾經勢力最大的兩大外戚家族,都成了曾經。
威遠侯江肅主動投靠了蘇幼儀,隻有李府還仗著“一門兩閣老”硬撐著,奈何他們家的賢妃已經不在了,如今的李常在比起當年賢妃差之太遠。
無論是才能還是手段,更重要的是,她沒學到李氏好的東西,隻學到了李氏懷疑季玉深的疑心病。
這一點讓李梓月十分不爽,也讓得了孫兒之後對季玉深越發信任的李閣老不爽。
懷疑季玉深就等於懷疑他的眼光,他怎麼能讓李常在一個區區小輩懷疑他?
話雖如此,可年下皇上晉封了燕嬪和江貴人,如今一個是燕妃一個是江嬪,李常在卻依然在常在之位,這讓李閣老大為光火。
不為李常在,而是為他自己。
李常在是他的侄女,皇上不肯晉封李常在便是不肯給他麵子,難道是真覺得他快要告老還鄉了所有可以不必在意了?
想到這裡,李閣老越發坐不住,連這個年都過不好了。
“去命人將姑爺請來。”
李閣老一心煩,便讓人把季玉深叫來說話。說來也奇怪,他每次和季玉深交談一番,心裡的焦躁就會好許多。
有時候他也在想,有賢婿如此,他就算告老還鄉了,李家的勢力也不會有絲毫衰減,他完全可以放心。
過不多時,季玉深從外頭進來,朝李閣老拱手一禮,“嶽父,你找我?”
“玉深,過來坐。”
李閣老招招手,翁婿二人對坐,李閣老先輕歎了一口氣,“過了這個年,就沒有下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