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深一口氣,將困擾李閣老的事情全都解答清楚了,李閣老頓時大喜過望。
他知道季玉深為人本分,一向對他對李家沒有反叛之意,隻是今日聽見他這些承諾,還是免不了歡喜。
他忙道:“隻是……隻是這樣,豈不太委屈了你?”
“我不覺得委屈。”
季玉深笑著,發自內心,“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嶽父不必再提這些事了。”
李閣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道:“也好,也好。既然你有此心,那將來梓月再誕育孩兒,便跟著你姓季,你覺得好不好?”
季玉深竟搖了搖頭。
“我和梓月的孩子,都會姓李。”
李閣老大為震驚,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目光看向季玉深,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季玉深待李家是如此忠心。
他不禁為自己從前對季玉深的猜疑而後悔。
季玉深嘴角微翹,心中默默補了一句——
我和李梓月,隻會有這一個孩子。
“臣季玉深,請皇上聖安。”
乾清宮,寢殿中,隔著一道屏風,季玉深在外頭拱手請安。
屏風裡頭一陣輕微的響動,接著,兩個小太監上前把屏風架子撤了下去,一雙柔柔的眼睛,便從屏風後頭的昏暗中投來。
蘇幼儀衣著簡素,坐在龍榻邊上,手邊的矮幾還放著幾本奏折。
季玉深從中看出了些什麼,彆過眼,低下頭。
皇上從床上坐起,看起來麵色略顯疲倦。
“臣見皇上罷朝了幾日,聽聞臥病不起,特意來看望皇上。見皇上身子尚佳,臣便放心了。”
皇上道:“太醫囑咐不可見風,皇貴妃每日耳提麵命,朕索性罷朝在宮中休養。”
季玉深點點頭,笑道:“有皇貴妃如此悉心照拂,皇上的病症一定很快便能痊愈。”
蘇幼儀看向季玉深,那雙深邃得叫人猜不出心思的眼睛,讓蘇幼儀蹙起眉頭來。
“季大人可曾聽聞,如今京城中時疫爆發,許多百姓都染上了風寒?”
“時疫?娘娘言重了。”
季玉深笑道:“每逢春秋之季,氣溫驟變,年老體弱的或是婦女兒童,感染風寒乃是常事。娘娘是嶺南生人,一年四季溫暖如春,自然不能體會京城百姓這秋風乍起時的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