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他不自覺蹙起眉頭。
蘇幼儀握著糖咬了半天,也才咬了米粒大的一點點,見他這樣狼吞虎咽應付差事,不禁大笑,“誰叫你一口氣想全吞下去,也不怕膩得牙疼!”
無名艱難地咽下糖塊,“還不是太後逼得?”
“哈哈哈……”
正說笑著,多福從殿外進來,“太後,宋家兩位公子說要進來給太後請安,陪太後解悶呢。”
蘇幼儀有些驚訝,“這個時辰,他們不去歇著,怎麼過來了?”
多福低著頭,“他們兩在外頭等了許久了,因太後有些瞌睡,奴才沒進來通傳。這會兒他們聽見太後的笑聲,便讓奴才進來通傳。”
蘇幼儀埋怨地看了無名一眼,意思是都怪你,要不是你逗我笑,他們也不會來煩我。
無名一臉無辜。
他可從頭到尾都沒笑,是蘇幼儀自己樂嗬嗬的。
事已至此,蘇幼儀隻好道:“讓他們進來吧,人多說說話就不困了,也是好事。”
宋家兄弟二人從外頭進來,笑吟吟地給蘇幼儀請安,“請太後安。”
再看到無名站在一旁,心裡便有些不是滋味。
宋如白道:“我二人在殿外等候了許久,也沒見有人進來。無名大人是何時進來的,怎麼我們沒見著?”
“就是,怎麼沒見著大人進來?”
無名看了蘇幼儀一眼,直指頭頂上,“我一直在那裡。”
“那裡?”
宋家兄弟抬頭朝上看,隻看到高高的殿梁和殿柱,“莫非你躲在梁上?”
為了爭寵這麼拚命,大過年的躲在梁上,不至於吧?
無名笑了笑,“我在屋頂上,下來的時候你們自然沒瞧見。你們沒習過武的人,眼力怎麼可能跟得上我的身形?”
那兄弟二人訕訕的,自討沒趣。
宋如墨有些不服氣,說話陰陽怪氣起來,“那大人真是好功夫啊,來無影去無蹤的,在坤寧宮如入無人之境。若是大人想趁著暗夜做點什麼……”
宋如白給了他一個眼神,立刻打斷了他。
無名半點也不介意的樣子,隻道:“我本就是禦前侍衛,保護太後和皇上的安全是我的職責,來去無蹤才能讓有心人防不勝防,這有什麼稀奇?”
蘇幼儀打了個嗬欠,聽他們鬥嘴倒是神誌慢慢清醒起來,隻道:“好了,該發壓歲錢了。春花——”
春花在隔間做針線解乏,聽見蘇幼儀叫她的名字,忙將裝著荷包和各色金銀錁子的金笸蘿端了出去。
“太後,這會子就發嗎?”
“發吧,聽聽聲響,好解解乏。”
春花便端了金笸籮出去,朝裡頭一抓起金銀錁子來就朝外頭撒,小宮女小太監們都上來搶,腳步和笑聲擠在一處。
也有你搶了我的抱怨,也有我搶了你的笑話,聽見外頭陣陣笑聲,蘇幼儀這才完全清醒過來,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大吉大利,新年如意!”
“太後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