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滸道:“那如今那些妾室們可有好消息了?”
提到這個,是蘇清最大的心病。
他即便再怎麼威風要強,家裡沒個孩子延續他的香火,他的錢財和威權百年之後也帶不去棺材裡。
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司馬滸越發相信外頭的傳言了。
都說蘇清自己不行,否則怎麼可能十幾個姨娘都懷不上?
這樣難堪的話不適合在場麵上說,司馬滸隻歎了一口氣,沒有細問下去。
蘇清心中鬆了一口氣,巴不得他放過這個話題。
沒想到剛剛鬆懈了一下,司馬滸又問了他更加尷尬的話題,“我聽聞,京城去年的治安不太好。”
“這話怎麼說?”
“聽聞,有人闖入你府上刺殺幾個管事,有這回事麼?”
蘇清麵露尷尬。
這件事他後來也想明白了,來人不刺殺他,反而刺殺幾個無關緊要的管事,偏這幾個管事自己供認,先前在街上和旁人起了口角。
因那些人都不認識又找不到痕跡,這才丟開了手,其實蘇清心裡有數,應該是發生衝突後對方不忿,才來教訓那幾個管事。
說到底,還是他府裡的下人囂張跋扈。
可這話到司馬滸麵前不好說,他支支吾吾地搪塞,瞧他那副神情,司馬滸心裡更加失望了。
短短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蘇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人不是蘇清,至少不是他認識的蘇清。
司馬滸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蘇兄可還記得,當初咱們剛剛被先帝提拔到朝中之時,曾經互相說過什麼?”
“無非是些從此必定忠君愛民,儘自己所能為百姓謀福祉的話。”
“無非?”
司馬滸忍不住笑,“當初是蘇兄抱著這樣的見識這樣的胸襟,如今怎麼變得我不認識了呢?”
蘇清心中一凜。
他抬頭看向司馬滸,越發覺得古怪。
看來司馬滸早就聽說了些什麼,隻是方才在他麵前裝糊塗罷了,他皺起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
司馬滸反問他,而後重重將酒杯放到桌上,聲音嚇了蘇清一跳。
彆說蘇清,在廳外守著的蘇府下人也都嚇了一跳。
司馬滸大聲質問他,“蘇兄應該問問自己,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縱容自己的下人在外頭囂張跋扈,欺壓百姓。你到處搜尋美人充為自己的妾室,你還不顧禮義廉恥往太後身邊塞了兩個……兩個……”
男寵這種話,連他司馬滸一個粗人都說不出口。
可蘇清不僅說得出,還好意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