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有多一些蛋黃栗子餡的就好了。
大公主在旁坐著,看著他們免得他們掉進湖裡,聽見這話不由道:“是母後新弄進院子的樂師嗎?”
“沒有啊,我怎麼沒聽說?”
大公主如今在宮裡待嫁,不了解禦園的情況。
可一直住在禦園的小六和小七也說沒有,那就奇怪了。
小六和小七眼珠子一轉,又生了鬼主意,扯著大公主的衣袖道:“好姐姐,我們去找找那炊簫的人,姐姐就在這裡,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正說著,兩個孩子手拉著手就跑了。
大公主想叮囑他們穿件衣裳再去都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跑掉,在後頭忍不住歎氣。
“這兩個孩子,也太淘氣了!”
小六和小七朝假山上跑去,順著洞簫的聲音一路走,最後卻在半山腰上,看到了山頂迎風炊簫的人影。
男子身著天水青的衣裳,在明亮的月光下泛著皎潔的白,墨發如瀑,被秋風吹得飄拂。
那個剪影,好看得像是一幅畫。
小六和小七齊齊張著嘴,發出輕輕一聲,“哇……”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小六和小七如今就有這樣的想法。
他們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忽見通往假山頂上的另一條小路,有人走了上去。
是個熟悉的聲音,衣帶飄飛,鬢發如雲。
“那是母後。”
“炊簫的好像是季師傅……”
隻見兩個身影在空蕩無物的山頂上保持著一段距離,兩人都靜靜的。
慢慢的,洞簫聲漸漸停了下來。
蘇幼儀遞了一個酒壺給他,“山頂風大,喝一口,驅驅寒氣。”
“多謝。”
季玉深隨手接了過來,絲毫不客氣。
他仰頭喝酒的時候,喉結上下滾動的樣子,狷狂不羈,平添了一分豪氣。
而後他又將酒壺遞給了蘇幼儀。
酒是熱的,暖入心腸。
蘇幼儀也飲了一口,隨意在地上的石頭邊坐了下來,季玉深跟著她坐下,“今夜月色真好。”
“再好,也好不過嶺南的月色。”
蘇幼儀呢喃著,露出一分笑意。
季玉深轉頭,望著她被月光映得潔白的側臉,“我卻不同。隻要有你在身旁,哪裡的月光都是最好的。不論是京城,還是嶺南,我總歸歡喜還能在你身邊。”
蘇幼儀默不作聲,又舉起酒壺飲了一口。
風很大,很冷,蘇幼儀卻覺得自己掌心滾燙。
她望著無邊的墨色天空,望著那一輪金黃的圓月。
不知多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地賞月了……
季玉深忽然伸出手,將她被風拂亂的鬢發彆到耳後,細細地掖好,隨即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蘇幼儀微微低頭,“這些年你在嶺南,都做了些什麼?”
風聲將兩人的話語吹散,模糊不清。
半山腰上,小六和小七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做出了決定。
“走吧,咱們下山吃月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