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仗一路從禦園到了王府,元韜和元嵩兩個都在二王府前迎接,見著儀仗浩浩蕩蕩而來,忙上前迎接。
蘇幼儀在鳳攆上揭簾一看,王府的氣派到底不同,比先前大小兩個蘇府都威嚴大氣許多。
正門寬闊,門前還有兩座威武的麒麟,看起來栩栩如生。
見元韜和元嵩過來,蘇幼儀笑了笑,起身下轎。
“兒臣恭迎母後,恭迎諸位太妃。”
眾太妃下轎都擁了過來,伴著蘇幼儀朝裡走去,元韜和元嵩在前引路,蘇幼儀道:“元嵩,你怎麼不在自己府裡待著,也到這裡來了?”
元嵩笑道:“一會兒母後瞧過二哥這裡,我再引您到隔壁去,一樣方便。再說二哥這裡我熟悉得很,一樣可以引路。”
蘇幼儀笑著點點他的額頭,“你們兩處府邸離得近,兄弟兩日後有商有量的更好。方才儀仗過來,我瞧臨近街麵上還有不少空置的府邸。將來小四、小五他們出宮開府,就安置在這裡很好。”
元韜不禁說道:“這樣好,那就早些把周圍的府邸記下先不安排出去,等弟弟們大了好開府的。隻是這周圍的府邸裡最好的就是我們這兩座,未免委屈了四弟他們。”
說著話時已過了二道儀門,元韜要領蘇幼儀往正堂去,蘇幼儀擺擺手,“正堂總歸是一個樣兒,我都看膩了。還是往後頭花園子裡走走吧,如今開春了,花園景致好些。”
元韜想想也是,便道:“隻是府裡的景致必定不如禦園的,怕母後看不上眼。”
說罷忽然掩住口,怯怯地看了貴太妃一眼。
貴太妃果然在瞪他,“你是說我布置的景致不好咯?”
“母妃多心了。”
元韜自悔失言了,臉色微紅,便連忙拱手致歉,“我絕沒有這個意思,是孩兒說錯話了。”
貴太妃輕哼一聲,這才放過他。
蘇幼儀瞧著他們母子相處的情形,不知幾時起他們這樣親密了,還能開這種玩笑。
她抿嘴一笑,又道:“那又何妨?咱們逛一逛,或是覺得哪處不好,哪處缺些什麼花木,再改便是了。這府邸你要住幾十年,有的是時間慢慢改。”
一行大隊人馬穿過拱門,迎麵而來是一座古樸的石屏風,屏風上頭浮雕著一副梅妻鶴子圖,有的地方都模糊了。
蘇幼儀上前細細查看,咦了一聲,“這是古物吧?”
“是。”
元韜上前稟道:“是我親自從古董堆裡頭淘出來的,這物件太大,鋪子裡沒人買,隻供著做擺設。我瞧著倒適合放在這裡做個屏風,就命人搬回來了。”
“這個好。”
蘇幼儀連著讚了好幾聲,“王府的一切都是新修的,精美有餘,就是多了些匠氣。這樣東西古樸天然,正好相宜。”
貴太妃瞧見著,沒好氣地扁扁嘴,“果然是我的眼光不好,太後看中的就是你自己布置的東西,我布置的太後一樣都沒看上。”
眾人哭笑不得。
貴太妃今日是卯足了勁想讓眾人誇誇她的本事的,沒想到蘇幼儀都沒看上眼,隻看上了元韜自己布置的東西。
這也怪不得蘇幼儀,她哪知道自己看上的東西是誰布置的?
便挽了貴太妃的手,含笑嗔道:“你也太會吃醋,當著孩子們的麵就這樣,等過半個月新媳婦入了門你也這樣?哪有婆母的氣派!”
一聽蘇幼儀這話,貴太妃立刻板正了臉色,挺起腰板。
她等著做這個婆母已經很久了,務必要維持好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