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人還想不出如何為自己分辨,便聽李賢妃幽幽道:“皇上明鑒。此事都是臣妾的錯,臣妾心裡不敢不敬太後,可嘴上沒把門,一時糊塗了是事實。可這謠言流傳到今日,皆是趙貴人蓄意散播的結果,若她不如此散播,臣妾冒犯太後的話也隻有幾個貼身的宮人聽見,何以會鬨到滿宮皆知的程度呢?若太後不高興,這裡頭不止是臣妾的罪責,還請皇上明鑒。”
趙貴人登時嚇出一身冷汗。
該死的李賢妃,到底還是把罪名推到她頭上來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頂多是想讓李賢妃吃癟,可這話確實是李賢妃說的,是她對太後不敬,與臣妾什麼相乾?”
“好了,都閉嘴。”
元治冷冷地掃了一眼下去,李賢妃和趙貴人都不敢再開口。
他看了小紀子一眼,“明日伱去一趟禦園,將此事一五一十告訴太後。被冒犯的人是太後,太後如何才能消氣便如何處罰。至於她們兩個——”
元治頓了頓,“李賢妃禁足長椿宮,供奉減半,趙貴人禁足,無事不得出儲秀宮。”
趙貴人心中驚疑不定。
皇上將她二人一並禁足等候太後發落,看起來是一視同仁,實際上還是有區彆的。
至少她沒有供奉減半。
她作為貴人的供奉原本就不高,若是再減半,這日子真真是沒法過了。
這樣看來,皇上心裡到底還是偏向她的吧?
趙貴人還未想明白,已經被人請出坤寧宮,她隻好福了福身,老老實實回儲秀宮去。
……
次日一早,小紀子便從宮裡去了禦園。
他將此事從頭到尾告訴蘇幼儀,蘇幼儀哭笑不得。
沒想到她和季玉深一時興起溜出宮去玩,竟然鬨出了這麼多風波,還讓李賢妃和趙貴人借著這個機會爭風吃醋起來。
小紀子道:“昨夜皇上和皇後已經審問過了,如今李賢妃和趙貴人都被分彆禁足在各自宮裡。皇上的意思是,這件事涉及冒犯太後,為了讓太後消氣,請太後決定如何處罰。”
蘇幼儀隻是笑笑,“你若不來告訴我,我壓根不知道這事,又何談生氣這一說呢?不過既然事情鬨大了,我遲早也會知道,這事到底要處置了。她二人冒犯的是我不假,可她們是嬪妃,理應由皇後這個後宮之主處置才是名正言順。”
“太後說的哪裡話?”
小紀子笑道:“名義上皇後是後宮之主,可皇上和皇後心裡愛重您,自然聽您的話。這事要如何處置,太後就彆謙讓了,隻管說心裡話才好。”
蘇幼儀頓了頓,目光掃過霞兒和煙兒等人。
她們都好奇地看著,不知道蘇幼儀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蘇幼儀想了想,笑道:“也罷。這件事還是讓皇後處置,就說哀家全權托付皇後處置了。不過有幾句話你轉告皇後,哀家覺得這冒犯的話到底是誰說的,就應該處置誰。趙貴人雖然把事情鬨大了,可她並非衝著哀家,而是衝著李賢妃,哀家怪不著她,你說是不是?”
小紀子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蘇幼儀明麵上說交給皇後處置,給了皇後麵子,實際上又暗示了要懲治李賢妃,輕饒趙貴人的這個心思。
他連忙躬身道:“是,奴才這就回去稟告皇上和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