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能來?”
蘇幼儀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囂張的女子,“這就是你新開的鋪子,那些就是你的夥計?怪不得你這些日子天天往外跑,你的夥計這麼不省心,是該你多費時間調交。”
季玉深哭笑不得,“你誤會了……”
他見蘇幼儀似乎來得匆忙,鬢角有一絲碎發鬆了,便伸手想為她捋到耳後。
蘇幼儀偏過臉去,不受他的好意。
季玉深一臉無奈。
那幾個女子何嘗見過這樣的畫麵,一時看呆了。
東家平日不苟言笑的,來這裡也不過是看她們練習樂曲和舞蹈的進度,何嘗見過他露出這種笑容?
隻怕這世間,隻有這麼一個女子值得他如此討好吧?
不對啊,東家把她們搜羅來練習樂曲和舞蹈,不是為了太後麼……
“來人,上茶。”
季玉深心想這話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了,便叫人上茶慢慢說,蘇幼儀見著一個更加窈窕年輕的女子出來,穿著明豔纖薄的衣服,十分刺眼。
她心裡不舒服,到底還是給了季玉深一個機會,進去坐著說話。
茶水上來,外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瞬間安靜了下來。
絲竹之聲不再響起。
蘇幼儀端起茶輕抿了一口,外頭的茶自然不如禦園裡頭的,她索性吐在杯中,再也不碰。
季玉深道:“你為何如此生氣,難道是因為這些日子我忙於鋪子的事,疏忽了陪你麼?”
蘇幼儀揚了揚眉頭,“你當我的傻子麼,你季玉深何其驕傲的人,忽然開了個勾欄院,還在這裡頭費了那麼多心思,彆的鋪子怎麼不見你忙?”
“勾欄院?”
季玉深這才明白她為何生氣,“誰說這裡是勾欄院?這分明是一個樂坊,我來這裡是看這些樂女和舞女練習的進度,看看能不能趕在春日結束之前把她們帶進園子為你表演,也算為椿光增色。”
“什麼?樂坊?”
蘇幼儀的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是啊,上次咱們出宮的時候,你不是很喜歡那個民間樂女彈的琴,說是和宮裡的不一樣麼?”
季玉深道:“我瞧著你近來對滿園椿光也不太在意,想是看膩了,便想著換個花樣,或許你會喜歡。”
蘇幼儀有些尷尬。
原來是這樣,原來季玉深最近時常往外跑,說到底還是為了她。
她還以為……
“那這裡為何如此乏善可陳,連陳設都沒有?”
“這裡現在隻是用來給她們練習,等練習好了之後先讓她們到禦園中為你表演。若你喜歡,留在禦園也使得,再送回來也使得。若你不喜歡,這裡到時候再開張做一個樂坊,到時候再行陳設。”
蘇幼儀這下全聽明白了。
她是聽多福說這裡勾欄院聚集,所以下意識想到了那方麵去,卻忘了舞坊樂坊這種存在,也是和清樓混在一起的。
蘇幼儀用手撓了撓額頭,掩飾尷尬,“額,那多謝你費心了,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嘛。”
省得她誤會。
季玉深也看出她的窘態,忍不住逗逗她,“若早點告訴你,不就沒有驚喜了?嗯……我不是說讓她們為你表演的驚喜,而是說,你吃醋對我來說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