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後對鏡整了整衣襟,朝門外走去。
……
一大清早,陽光還不是很熱烈。
學堂裡已響起朗朗的讀書聲,今日書聲更加清脆,隻因學生們知道今日來上課的是周皇後。
“哎,你們說,皇後娘娘會給咱們講什麼啊?”
“不知道,哎,太後從前都給王爺們講什麼呀?”
兩個小學生交頭接耳討論起來,有人好奇問小六和小七,小六、小七都沒搭理。
說到這個他們就生氣。
幾個兄弟裡除了他們兩個,其他人都聽過蘇幼儀上課,唯獨他們沒有,好像他們倆不是親生的一樣。
這多讓人生氣。
偏他們還不能說,免得被其他學生嘲笑他們是爹不疼娘不愛,他們隻能有委屈往肚子裡吞。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大皇嫂來學堂上課,他們兩個歡喜得什麼似的,也想感受一下兄長們感受過的經曆。
學堂裡讀書的聲音忽然小了下來,小六和小七朝窗外看去,隻見一抹秋香色裙擺拂過,周皇後施施然走了進來。
因是來學堂上課,周皇後今日並未盛裝打扮,反而穿戴得十分樸素,倒有些女先生的味道。
進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小六和小七,周皇後朝他們笑了笑,學生們連忙站起來請安,“請皇後娘娘安。”
“今日這裡沒有什麼皇後娘娘。”
周皇後笑了笑,“在學堂裡,咱們隻論師生,不論旁的。”
……
“皇後今日去學堂了?”
涼爽的上午,微風不燥。
蘇幼儀躺在靠窗的榻上,半開的窗子從外送了清風進來,她朱唇微啟,一顆晶瑩剔透剝好皮的蒲萄就送到了她口中。
就在她頭頂,季玉深坐在那裡,懷裡抱著一個甜白瓷的大缸,裡頭是冰鎮好的一整串蒲萄。
晶瑩剔透的紫色,看起來如同寶石。
他慢條斯理地剝蒲萄,卻每次都能在蘇幼儀吃完前一顆後準確地將第二顆喂到她嘴裡,蘇幼儀枕著他的腿吃蒲萄,再舒服沒有了。
“去了,怎麼,你擔心她?”
“沒有。”
蘇幼儀一邊吃蒲萄,一邊含糊不清道:“我本來想去聽聽的,可是我又懶得出去,所以就讓霞兒替我去聽了。等晚間小六和小七回來,我再問問他們今日皇後講了什麼,全當聽個樂子。”
季玉深白了她一眼。
就她心寬,皇後為這事不知道緊張成什麼樣,蘇幼儀倒好,懶得出門就不管了。
“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懶了。”
季玉深不知怎麼騰出手,在她臉上刮了刮,蒲萄甜膩的汁水沾到她臉上,弄得她驚叫一聲。
她立刻不甘示弱地嘟起嘴來,將蒲萄籽吐了季玉深一臉。
“咦……”
季玉深一臉看白眼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