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李韞自從李嬪逝世後,性情大變。雖然還是跟從前一樣知書達理看起來性情溫和,隻有他們親近人知道這都是假象。
他如今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笑麵虎了,什麼都是不怕的,臉上雖掛著微笑卻不知道多少瘮人,手無縛雞之力卻處處想著怎麼折騰人,誰知道這一次會怎麼對待他們?
“老、老爺,那絕不是鄂麥的人!他的身形就跟準格爾人不一樣了,武功也是極好,招數都是我們中原的反倒像是個江湖俠客,也絕不可能是會讓鄂麥差遣的人物!我們、我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地方的啊——”
李韞眯起了渾濁的雙目,笑道:“那是老夫忽略了?”
“是小的們沒用!是小的們!”聽這口氣的意思,就是發怒了。
底下一堆人都在瑟瑟發抖,不敢再說其他的事情,隻聽李韞說道:“寫封信給他,明日邀過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他!”
看了又有什麼用?如果真是他,那他能如何?人質沒了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他想到了蘇清的下場,再想想自己不過就是個文官,下場該如何???得比蘇清慘一百倍!
城南小巷內,無名剛說罷自己的要求,就有侍衛又送了信來。
“大人,李韞差人大晚上送信過來了。”
鄂麥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管家來了沒有?”
“沒得。”
他鬆了口氣,暗想那便是好的,一邊兒的無名嗤笑起來:“想必是知道了,那隻老狐狸來找你試探了。”
鄂麥狐疑,拆開信封果真是像無名說的那樣:今日鐘清亭一聚。
他瞠目結舌:“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是想試探看看,今日夫人是不是為你所救罷了,如果僥幸不是他便能繼續差遣你。”
“那我?”鄂麥聽罷心中明白不過也猶豫,畢竟夫人已救下來他定是不願意再替李韞做事。
“嗬。”無名笑了道,“去!哪得不去?不去就是在告訴他你不乾了,可是我的目的可不單單是要你彆幫他做事,我要他為自己的事付出代價。”
鄂麥點了點頭,突的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好半晌才道:“無名兄弟,你既然是江湖人物自然見哪裡不仗義是想殺就殺,為什麼要拐彎抹角?”
無名頓了頓,眼中失色不再說話。
自然是因為蘇誌明與蘇幼儀了。從前是以為想殺就殺,都是些貪官汙吏朝廷不追究他來追究。
可是到底入了宮知道太後是什麼樣子,皇上是什麼樣子,清官是什麼樣子,朝廷又是什麼樣子。不是所有都是一把刀劍可以解決的事,朝廷律法也不一定是管不了的,這是他入宮後的領悟心中很是明白了。
鄂麥見他不答也不會強問,也是曉得也許是他不想啟齒的地方於是不多問隻跟一旁的侍衛道:“親自差人送信應允回去,一定要誠懇才是。”
“是!”侍衛抱拳才走了出去。
這時無名問道:“你如何不是在世子府?反而一個人在外世子也不過問?”
鄂麥聽之苦笑:“他總是信任我,最開始我也是謹慎,如今出府不歸他也極少問,隻當我是好奇在外邊兒混混罷了。方才你來時我本就是要回去的,之後才拖到現在。”
他聽罷好奇道:“你確定保烈是不知道的?”
“不。”鄂麥歎了口氣,“他一定發覺了不對隻是不問我而已,不過世子夫人一定是發現的,隻是不知有沒有跟世子說了。”
無名大概了解了去,這是就算知道了也不想懷疑身邊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