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
三人頭冒黑線,隻聽他瞥向蘇誌明又道:“蘇首輔應當有對策了才是。”
一時間,各位的目光又是轉變了,蘇誌明見元治與恭親王的目光直剌剌的看著他,不由饒了饒頭,糾結了一會兒才是開口。
“臣認為,不若讓保烈世子代表準格爾畫押一份‘此次受威脅刺殺太後’乃是事實的證據,用印章蓋之公之於眾。這樣好讓眾人心中放心,準格爾今後行事亦會因為這份證據不敢放肆,那皇上也無需處罰他們,那份畫押便自成證據。”
這是他方才靈機一動想出來的,也沒細細思慮過可不可行,隻得看了看他人深思的麵孔不由一陣緊張。
稍過片刻,蘇誌明也不知各位對此是何想法,便是緊張起來朝季玉深拱手道:“先生覺得這法子有何改進之處?還請先生多多指教。”
季玉深還是那樣的冷麵孔:“沒有。”這般說出來的話實在讓人捉摸不透,更不敢輕易相信,紛紛對視起來不明所以然。
隻見他放下了手中的茶對蘇誌明還禮道:“不過請蘇大人今後可不敢對在下這般敬重,在下不過就是個教書先生,恐受不起大禮。”
這話倒是能聽得出來,便是一番真誠而並非客氣。
隨後他清清嗓子,看得出來他將開口說今日以來最多的一番話了。
“蘇大人的這個辦法,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無非是讓準格爾有個約束,我朝百姓大臣能有個安心。”
“可是,在下認為到時候上奏的,並非是真正擔憂國之運作而不信任準格爾的人,反倒是那些鄙夷準格爾因此瞅著他們也不順眼才想來落井下石的大臣,不知是不是這般?”
他看向了元治,隻見後者思慮道:“是這般,上次與李韞聯名上書的,也都是一些嘴上說著操心會給百姓帶來不便,實際上讓朕處置保烈為大的人。”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保障對於他們來說有用嗎?”
他環視周圍,繼續道:“再說準格爾區區部落,倒是講究忠義的。若是要起兵攻打便不會考慮留了什麼東西在我們手裡,畢竟需不需要拉攏我們百姓的民心並不重要。”
“換言之,能讓他們安分下來的是我們的恩典、是他們的愧疚而不是一紙畫押。”
這到這裡,他噤聲了一會兒,眾人心有各慮,是蘇誌明先行回神來慚愧:“是我沒想到這些,隻想著壓製準格爾讓眾人安心。那這個法子便不能……”
“不。”季玉深好像知道他想說什麼,一下子給打斷了去,“這個法子還是能用,非常能用。”
蘇誌明呆愣,不知所以然。
“說回方才所說的,到時候感到不滿的人絕對是與李韞聯名上書的一眾人,若是皇上不大信,到時候且看看。”他看著元治拱手道。
元治沉聲說道:“朕有預感,十之八 九會是同一批人。”
季玉深點了點頭:“李韞脅迫準格爾貴族的將領,甚至是刺殺太後,隨後還鼓動朝臣一塊兒上書。到時候證據確鑿李韞落馬,上書的那些人一定是活膩歪了才敢來說皇上的不是,皇上完全可以懷疑這幾個人是為李韞的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