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李韞無仇。”他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是太後於我有恩。”
鄂麥一聽有些意外,有些許是不敢相信,後知後覺才回憶起最初相識那日,無名的確是上來就跟他動手,所說之話所行之事都與蘇幼儀有關,那時他還隱隱猜測是不是對蘇幼儀一番忠心之人。
可是後來時間有些久了去,他從未在自己麵前提過蘇幼儀,也就那樣漸漸忘了最初的懷疑,如今沉寂下來又是一想他為何主動幫忙才想著問起。
對這個回答他沒有半分懷疑,畢竟蘇幼儀的確是一個心胸寬廣且良善之人,隻因他們也受過恩惠,自然就是知道的。
又猶豫了一陣鄂麥開口問道:“皇上與太後那邊,我已經照先生的吩咐通通是說妻女為我所救,可是我心中不安。你幫了我,那是你的能力,如若皇上知曉一定能看重你,指不定你便能為朝廷做事不是?”
“我不喜歡做籠中之鳥。”他連看都沒看鄂麥,眼中失落顯目,“沒什麼可以讓我困在宮中,一切都隻是我想或不想罷了。我更喜歡雲遊四海、到處為家。”
鄂麥難能理解,因為他自己便是屬於大草原,除去為準格爾做事兒他沒能自由自在,平日裡又有誰能束縛住他?不過說來,為保烈、為準格爾,他亦是心甘情願啊。
“在下怕是不能理解你們中原俠客仗劍走天涯是何感受了。”
無名嘴角彎彎道:“你本就不是中原人,也不必理解。”
說來也是,隻不過鄂麥還是覺得有些可惜,於是又問:“那先生就不找個地方落腳嗎?以先生的身手不教出幾個徒弟也是可惜,不若在這京城聖地開個武館如何?”
“太招搖。”
他隻不過這麼說,倒是心中一下子覺得這個注意不錯,但是開不開呢還要另做打算,心下思量也還沒有個結果。
如今她的身邊兒人是季玉深,他沒資格上前,不過她最是喜歡出來胡逛的了,如果有朝一日以武館作誘,引得那人能夠親自前來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不過聽在鄂麥的耳裡那就是不乾了的意思了,想著他也算是一個有主見的便不再提這個茬了。
不知不覺夜已深了去,鄂麥從無名的房中退出來,見隔壁的屋子還未熄火不由好奇其瑪怎麼還沒睡下。
結果進門一看,怕是在等他才沒得熄火。其瑪睡在床的裡頭,手掌拍在小卓婭的胸脯上,想是不知道方才有沒有又醒來。但是她確實是將小卓婭往裡頭挪動了一番,,留下床外頭的那塊地,隻怕是想給他空出一塊兒來睡。
鄂麥失笑,他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形壯碩,這般小床他就算擠上去也必得給她們吵醒了不可。於是他便隻是挪了一個椅子來,再找了件披風,預備就那樣趴在床頭將就一晚罷了。
本是打算要不然找無名擠擠,可又擔心其瑪清早醒來看不見自己指不定又要操心了,於是隻好這般將就就好。
他擺弄好了一切,瞧著床上長相相似的母女倆,上前輕輕在他們的額前落下一吻。也不知道其瑪是不是潛意識裡知道他在身邊,她的嘴角輕揚酣然入睡,一片深沉。
鄂麥心中歡喜,笑了笑,輕手輕腳的將燭火滅了去。